夏荷不知文藝要幹嘛,但是她了解文藝的脾氣,她一句話沒指責自己,就說明對自己是真的失望了,這時候她若是再多話,只怕她馬上就會將自己趕走,夏荷不敢走也不能走,所以她選擇忍氣吞聲。
文藝弄好之後,青鸞已經將烈酒拿了回來。
大夫對文藝說:“夫人這烈酒下去,只怕這少年會受之不住,您可要想好了!”
“反正他現在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受不住也要受……東子你聽得見大姐說話麼?”文藝伸手去抓東子的手,東子還能回握住文藝的手。
文藝眼眶當即便溼潤了,她哽咽着說:“大姐要將你身上化膿的地方都清理乾淨,這個過程會很痛很痛,你一定要忍着,一定要挺住好不好!”
“好!”雖然微弱,但是東子回了一聲好。。
文藝便對白龍和雲玄說:“摁住他!”
白龍跟雲玄將東子摁住之後,文藝便對夜離殤說:“去弄些炭火來,匕首準備着,有些地方需要挑開!”
說罷,文藝便從開水裡面撈了一條白布起來,擰開之後,她便用白布裹在手指上,沿着東子的刀口往下擦拭,跟着她手指下來的,是一層有惡臭的膿。
在文藝上手的那一瞬間,東子只覺得全身被移位了一樣,五臟六腑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疼痛讓他喪失理智,他大力的掙扎着,白龍跟雲玄都差點沒穩住他。
夜離殤弄了炭火回來,便開始在炭火上烤炙匕首,文藝將幾處明顯的看得見膿水的地方清理乾淨之後,便對夜離殤說:“用匕首挑開他的傷口!”
夜離殤拿着匕首三兩下挑開了東子身上的傷口,文藝便下手清洗。
“啊……姐……姐,我疼!”東子大抵是疼得受不住了,哭喊了兩聲後,便暈倒了。
大夫見狀,連忙過去探了一下東子的脈象,“夫人,這位少爺只是疼暈了!”
文藝像個無情的屠夫一樣,下手又快又准又狠,一直將東子身上的膿水全部清洗乾淨,方才對夜離殤說:“我讓夏荷準備了水蒸氣,你去拿來!”
夜離殤將蒸餾水拿來,文藝又用蒸餾水清洗了一遍東子的傷口,方才說:“有沒有金瘡藥,給他來點!”
“我這裡有!”青鸞他們幾個是習武之人,金瘡藥自然是少不了的,她將金瘡藥遞給文藝,文藝給東子的傷口撒了金瘡藥後,便用烈酒兌水擦拭東子的身體,反覆十幾次後,方才跌坐在地上。
夜離殤見她渾身都軟了,連忙走過來將她抱在懷裡。
彼時,夜離殤的侍衛們才知道,這位王妃不是不懼不是不心疼,而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仁慈根本就救不了東子的命。
衆人對文藝不由得生出濃濃的敬佩之意!
衆人誰也沒敢離開,大家都跟着大夫一起守着東子,文藝經過短暫的調試之後,又開始投入給東子用烈酒兌水擦拭身體。
大夫從未見過這樣處理傷口的方式,他不由得好奇的問:“夫人,您這是何道理,爲何會要用烈酒擦拭少爺的身體,這幾處也不像有穴道的樣子啊?”
“烈酒與水按照五比一的比例攪合在一起,然後擦拭發燒病人的手心腳心手腕膕窩腋下肚皮這些地方,有助於快速降溫!”文藝一邊做,一邊與大夫解釋。
大夫起初不言,或許他壓根就不信文藝的方法。
可是一個時辰後,東子奇蹟般的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