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態勾勒好後,接着便是暈染上色……
翌日清晨,文藝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桌案上放着一幅畫,畫中人自然便是他們一家四口,兩個孩子在玩着魔方,仿佛能聽見他們的歡笑聲,而夜離殤與文藝兩人,坐在不遠處的案前,微笑看着這端。
右上角有落款:惟願煙火闌珊於庖廚,廳堂歡笑足,恩愛纏綿意,一笑一顰贈予卿,一蔬一飯且知足!
呵呵!
文藝笑了,全家福麼!
翌日,萬壽宮。
太后娘娘剛剛練習完五禽戲,額頭有細密的汗珠,雲嬤嬤見狀,連忙捧着羅帕走過來,幫太后娘娘擦拭額間的汗珠。
“雲兒,怎麼樣了?”太后娘娘淡聲問。
雲嬤嬤滯了一下,隨即道:“太后娘娘,人還不曾回來復命,此事茲事體大,牽扯的東西太多,他們沒那麼容易查到!”
“哼,哀家久不管,他們倒是當哀家是個死人了!”太后娘娘那慈祥的面容上,終於浮現出一絲作爲一個從少年時期便與各種女人爭鬥,最後坐上這個位置的冷靜與肅殺。
雲嬤嬤頓了一下說:“也怪那人心厚,太后娘娘最在意的就是子孫和睦,偏偏她要挑起這紛爭!”
“江城那孩子……不適合做皇帝,不管她如何長袖善舞,皇帝都很難將皇位交給江城,之所以不立儲君,也不過就是看在她是皇后的面子上,沒有做到那一步,既然她着急,那便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不作死她便永遠是後宮之主,若是作死,她們袁家未必保得住她。”太后幽冷的說。
雲嬤嬤思量了許久,方才開口說:“大小姐,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我這一輩子,掙扎到這個位置上來,都是你陪着我的,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或許是雲嬤嬤的那句大小姐,讓太后娘娘瞬間動容,她臉上的冷靜肅殺忽然就消失了,再一看,依舊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三皇子殿下不與人相爭,可眼下來看,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其他的皇子,任何一個人得儲君的位置,只怕都留他不得,陛下的偏愛,或許只想彌補當年對惠妃的虧欠,但是也無形將長公主與三殿下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是不是,也該提醒他,爭一把?”雲嬤嬤的用詞很嚴謹,可是到最後,還是直白的說了出來。
太后幽幽的嘆氣,“三兒那孩子……確實是最合適的人,可是兄弟鬩牆,皇權傾軋,哀家最不願看到的,便是他們這羣孩子廝殺,我們上一輩人廝殺到最後,心都麻木了,最後得到位置,也不能愉快,何必呢?”
“可是,或許偏偏就是三皇子殿下,能阻止兄弟鬩牆,也只有他,能阻止這一場血腥的爭鬥呢?”雲嬤嬤的話,讓太后娘娘陷入沉思。
沉思之後,她幽幽的說:“是啊,有春妮這孩子,他確實不錯,但是皇帝是怎麼想的?算了吧,若是三兒自己反省,哀家也不阻止,但是提醒他,便算了吧?”
“可是……”雲嬤嬤還沒說話,一個黑衣人忽然憑空出現。
“太后娘娘!”那人躬身,並未下跪。
太后娘娘幽幽的看着他說:“可查到什麼?”
“二殿下不顧陛下的禁足令,私自去了別苑,三王妃似乎想去調查,也去了別苑,兩人在別苑遭遇,二皇子殿下他……他意圖染指……”
PA!
聽到“染指”二字,太后娘娘一掌拍在桌案上,她手邊的茶盞沒受住,咕嚕嚕滾下桌案,好在有厚厚的地毯,要不然定摔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