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兒,你去休息吧?”夜離殤說罷,便要繼續打坐。
文藝跪了一個時辰,腳麻了,可看了已經定的夜離殤一眼,終究是不捨得他一個人獨自悲傷,便改爲打坐的姿勢陪着他。
夜裡,夜離殤見文藝一直執着的陪着他,心生不忍,便道:“這兩日,我心不會太好,殺伐之心很重,倒是忽略你了,夜深了去休息吧?”
“我們是夫妻,你要陪婆婆,我也要陪。”文藝很執着。
夜離殤有些惱火,他站起來,強行將文藝抱起來,丟到榻上去。
文藝想爬起來,可夜離殤輕輕拍了一下文藝的頸側,文藝就的倒下了。
翌日,文藝醒來時,夜離殤還保持着打坐的姿勢,若不是他睫微微,文藝會以爲,他是一沒有生命的佛像。
“婆婆,從來不希你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文藝開口了。
夜離殤幽幽的睜開眼,語氣淡漠了幾分。
“你去外面走走吧?”夜離殤道。
文藝若是堅持起來,夜離殤還真拿沒辦法,冷聲說:“你是嫌棄我吵着你盡孝了是麼?”
夜離殤不言。
“你只想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可你有沒有想過,婆婆可願意看到你這樣?你從一出現,就坐在這裡,不吃不喝不搖不,婆婆看到了,並不會覺得開心,甚至會難過……”
“你懂什麼?”夜離殤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怒氣。
文藝閉了閉眼睛,冷聲說:“我什麼都不懂,但我是個母親!”
“可我終究是奪命的人!”夜離殤這些年從未說過,可這下,他卻再也忍不住。
文藝一聽這話,就更不聽了,指着夜離殤的鼻子罵:“誰說你是奪命的人,誰告訴你的,你所以心甘願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但是你呢,婆婆用命換你快樂,你卻過這般模樣,你這不孝順,你這是在扎的心。”
“文藝!”夜離殤從未這樣過文藝的全名。
文藝有些愣住,但只是一會兒,便笑了:“哎,真好,有人我全名了,我都快忘記自己文藝了!”
哎!
夜離殤無奈,這人真是……
“你起來!”文藝拉着夜離殤他起來,然後淡聲問:“婆婆可喜歡花?”
夜離殤蹙眉問:“你要幹嘛?”
“問你婆婆可喜歡花?”文藝很強悍的問。
夜離殤點頭道:“喜歡,聽長姐說,最喜歡萱草!”
“萱草這個季節隨可見,走跟我去採花!”文藝扯着夜離殤就要走,夜離殤不願出門,便跟文藝拉鋸,文藝跟孩子們認識久了,耳濡目染學會了大型掛件的技能,將自己掛在夜離殤上,耍賴一樣的說:“我不管,你跟我去採花,婆婆被你苦大仇深的折磨折磨久,我要給換換環境,轉換一下心。”
“文藝,你不要胡鬧!”夜離殤被文藝弄得哭笑不得。
文藝卻不懼他,環抱着夜離殤的大,用夜雪純似的無賴說:“去採花,去採花……”
“哈哈哈哈,王妃才是大徹大悟之人,殿下給學着點!”了塵不知何時來了,他後跟着小和尚一心,一心端着托盤,想來是給文藝送吃的。
夜離殤涼薄的睨了文藝一眼,淡聲說:“學賴皮?”
“那也不錯,人之所以爲人,七六慾,恨嗔癡皆不空,但紅塵雖苦,也要懂得轉換心,殿下連續二十年如一日,苦大仇深的跪在貴妃娘娘靈前,只怕貴妃娘娘早已厭倦,只恨不能教訓一番。”沒想到這位大師還接地氣。
文藝樂了,卻依舊掛在夜離殤上。
夜離殤幽幽的說:“若能教訓我一下,倒也好了!”
“那我回去讓長姐過來教訓你,長姐如母,打跟婆婆打效果一樣!”文藝擡着頭一臉天真的看夜離殤。
夜離殤開始後悔讓跟過來了。
“殿下,去吧,貴妃娘娘生來花,要不然也不會要求將骨供奉於此。”了塵大師說罷,帶着一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