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終於怒了夜離殤,他說完之後,幽幽的看着皇帝,沒有半分退讓。
皇帝似乎有些傷,他或許覺得這個兒子不太給自己面子,以至於他現在下不來台,可是一想到自己確實沒有過問過他們的境,皇帝又不好多說話,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兒子,頗有些無奈的說:“三兒,這事國舅爺也在積極調查,他說一定會儘快抓到兇手,給你一個代的!”
“不必!”夜離殤直白的拒絕了皇帝,他閉了閉眼,冷聲說:“父皇要怎麼懲罰兒臣,請說吧?”
“朕幾時說要懲罰你了?”被夜離殤一再的頂撞,皇帝也有些生氣了。
夜離殤看着皇帝說:“父皇不是質問兒臣爲何缺錢到要去經營勾欄瓦舍麼,這不是指責?”
“罷了罷了,你昨天王府損失不小,反正你也沒在檯面上經營,便由着你去吧!”皇帝果然還是用這件事來權衡了夜離殤跟國舅爺之間的仇怨。
夜離殤躬道謝,“兒臣多謝父皇!”
說完,他便躬退後,進屋去看文藝去了。
皇帝一個人站在空的大廳裡面,心裡竟很不是滋味,自從夜離殤中毒差點亡,後來又逃亡這幾年後,他發現自己現在對這個兒子,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了。
袁國舅說夜離殤想奪嫡,他會麼?
皇帝捫心自問,“要說朕的這些兒子中,他算是天分最高的一個,即便讓他繼位也是合合理,可……難道國舅背着我殺三兒,禍害他,也是爲了篡位麼?”
太多的問題糾結着皇帝,讓皇帝無法見到前面的路,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佝僂着背,孤單的離開了萬壽宮。
內殿。
文藝躺在牀榻上,雲嬤嬤正給冰敷,皇太后心疼的拉着文藝消瘦的小手,聲音哽咽的說:“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皇祖母,這沒什麼,當年您想必比我還要不容易,我還有皇祖母保護着呢!”文藝那一臉知足的樣子,讓皇太后更加心疼。
“哀家這個兒子,哀家是撼不了他了?”皇太后十分愧疚的說。
文藝搖頭說:“不是這樣的皇祖母,這件事與您無關,陛下其實心裡應當比誰都要清楚,國舅勢大會造的後果,可現在他太執拗了,他固執的以爲,殿下搶奪皇位是爲了重審莫家舊案,若是莫家舊案重審,就是在質疑陛下,讓陛下蒙,所以他牴殿下,他覺得自己必須跟國舅爺聯合才能阻止殿下繼位,在一個他太主觀的以爲,了袁國舅這也左膀右臂,他便難以爲續,所以他才這般縱容國舅,由着他欺負殿下,我想這麼多事發生後,他若再想不開,那……”
文藝不說了,但是皇太后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是要家國還是要兒子,是看選擇的時候了。
太后娘娘思忖了許久,方才幽幽的說:“若他真的執迷不悟,就由哀家來做那個惡人吧?”
“不必,只要孫兒還活着,孫兒便是皇祖母的依靠,是這個國家的依靠,只要有孫兒在,孫兒就不會讓袁國舅的謀得逞!”夜離殤回來了,他走過來,蹲在皇太后腳邊,溫的看着這個已經白髮蒼蒼卻還在爲兒孫愁苦的老人。
皇太后輕輕的了夜離殤的臉,笑着說:“我家三兒最好最乖最棒!”
從皇宮出來,文藝靠在夜離殤上說:“皇祖母……憔悴了許多!”
“這樣下去,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夜離殤冷幽幽的說。
文藝握住夜離殤的手說:“我們策劃一次讓陛下痛恨袁國舅的事件吧?”
“什麼意思?”夜離殤看文藝。
文藝說:“陛下不是從來不相信袁國舅會做出竊國的大罪來麼,那我們就坐實了袁國舅竊國的罪名,讓陛下不得不相信!”
“就算他知道袁國舅竊國,他也不會明明白白的對抗他,在他看來,我這個兒子遠比袁國舅可怕,在他看來,他的名譽比這個國家還要重要!”說白了,皇帝就是自私,就是害怕被人說薄寡說他對不起夜離殤的娘,說他對不起夜離殤,說他不是明君,說他是昏君,說他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