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看出她眼裡的憤怒,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她從容的走到夏荷榻前,微笑着坐下來,對夏荷說:“聽到前院孩子的哭聲了麼?”
夏荷不知文藝何意,只能木然的搖頭。
文藝狀似無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裙擺,淡聲說:“不怕告訴你,那孩子是錦悅生下來的!”
什麼?
夏荷的眼裡有所動容。
“你一定會質疑,說錦悅的孩子根本就還不足月,如何能生下來呢是吧?”文藝依舊在笑。
而夏荷依舊不說話!
“那日,湯雲飛要帶走錦悅,想讓她將孩子生下來,可是錦悅居然自殘,說什麼湯雲飛沒有殺死皇帝與阿夜,便不承認給湯雲飛生孩子,她用碎瓷片割喉,血止都止不住,我便將她肚子剖開,讓她眼睜睜的看着,我將那個孩子從她肚子裡面取出來,並養活到現在,而錦悅,就包着她那一肚子的雜碎,被我丟到亂葬崗去了。”
文藝說的很平靜,平靜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啊啊啊啊!
夏荷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被戳中了痛處,嘶啞的怒吼着,那沉重的恨意似乎像要將文藝撕裂成兩半。
文藝哪裡會被她這樣就嚇到,她猶自笑了笑說:“對了,我是不是還得再告訴你一個事情?”
“什麼?”夏荷淚流滿面的看着文藝,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早已不是她記憶裡面那個唯唯諾諾的姐姐了。
就在這時,文藝卻說:“你難道一點都沒發現,在老家我被後娘差點打死,再醒來的時候,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麼?”
“你什麼意思?”夏荷隱隱覺得,文藝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一定會讓自己大吃一驚。
文藝笑說:“我的所有變化,想必你是看在眼裡的,但是當時你只求擺脫現狀,也不敢與我對質,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告訴你也無妨,我不是你姐姐陽春妮,至於我爲什麼會在她的身體裡面,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確實是一個來自幾千年後的人,我能救人能殺人,我有成千上萬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文藝站起身來,從容的走了。
夏荷癡癡傻傻的看着文藝遠走,她怎麼也沒想到,文藝居然不是她姐姐。
不是她姐姐!
這個認知,讓夏荷驚懼不已,若說她這樣肆無忌憚的陷害傷害,陽春妮不計較,那是因爲自己是她的妹妹,可若是這個陽春妮從一開始都不是自己的姐姐,那她的所有忍讓,有可能都是出於對姐姐的感謝?所以才沒有這樣對付自己?
不,不是的,不可能是這樣的!
夏荷驚懼的搖着頭,她無法想象,文藝若真的不是陽春妮,她之後會怎麼對自己,可若說她是陽春妮,那又太牽強了,畢竟陽春妮那個被打之後,只懂得哭哭啼啼的女人,怎麼可能有文藝這樣的魄力?
夏荷左思右想,整個人陷入瘋狂的絕望。
而文藝,從夏荷的房間出來後,便拉着夜離殤,帶着孩子們再次回到趙家,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去參加婚禮。
酒席上,有動機不單純的人問,“殿下預備將那救你的女子如何?”
“救我的人?”夜離殤舉杯輕抿了一口,微笑着說:“救我的人是我家小姨子,相信相熟的人都知道,她用心是有多險惡,對拙荊做了許多不可原諒的錯事,可即便如此,如今她雙腿被打殘,我們還是不得不冒險將她留在府上,只求她將來不要再害我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