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你這樣對你父親,他回去後會不會打你?”文藝擔憂的問。
趙汝傑笑了笑說:“沒事,要是我不是趙家的獨苗,他或許會打死我,但是趙家就我一個孩子,而且我祖母還健在,我父親是個孝順的人,他不敢對付我,他動我一下,我祖母便能跟他拼命。”
噗!
文藝原本不想笑的,但是趙汝傑這形容,真是讓她忍俊不住。
兩人笑了一會兒,又莫名尷尬。
“那個……多謝你剛才爲了維護我,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文藝有些赧然的說。
趙汝傑也赧然,“沒關係,我一個男人,名節不重要,倒是你日後要怎麼生活下去?”
“沒事,只要不死,總會有出路的!”文藝知道,自己日後在這個縣城很難繼續做廚師這一行,但是她覺得,活着麼,總是有機會的。
趙汝傑想了一會兒,終於問出口:“阿夜公子,真的就這樣失蹤了麼?”
不知爲什麼,文藝便覺得自己好像自己被人點穴一樣,所有的悲傷都聚集在眼底,眼淚不受控制的便掉了下來。
她蹲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
趙汝傑不知如何是好,見文藝哭,他竟覺得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樣的疼。
他想也沒想,便將文藝抱在懷裡,柔聲安慰說:“我會照顧你的!”
“不不不,我已經麻煩你夠多了,所以謝謝你,日後你千萬不要再找幫我,我不想因爲我而讓你跟家裡人交惡!”文藝輕輕的推開趙汝傑。
但是,兩人相擁的畫面,卻深深的刺痛了門外一頂軟轎裡面的人。
“哼!我們走!”軟轎裡面的人憤然撩下帘子,吩咐轎夫離開。
文藝與趙汝傑兩人都有些尷尬,便也沒有人發現那轎子來去。
兩個時辰後,縣城榮家後院。
一個別致的小院裡,屋裡傳來兵兵乓乓的摔打瓷器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後,摔打瓷器的聲音停止,又傳來嚶嚶的哭聲。
屋裡,失蹤許久的夏荷趴在桌案上哭,她一邊哭,一邊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桌案上的糕點,恨聲說:“陽春妮,你搶我的趙公子,你給我等着, 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跟我搶男人的滋味的!”
日子,漸漸變得平靜。
入秋之後,阿夜還是沒有回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村里好心人勸文藝,“你呀,你有手藝,只要走遠一點,一樣可以存活下來,不要再呆在這裡了,這樣下去,你們姐弟,帶着兩個小孩子,可怎麼活呀?”
“沒事,嬸娘,我沒關係的!”文藝不走,但是她從來不說原因。
一天,東子練功回來,他拉着文藝的衣袖問,“大姐,你是不是害怕搬家之後,姐夫回來就找不到我們了?”
文藝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她淡聲說:“誰知道他還回不回來?我只是……不太想走!”
這日,秋日炎炎。
已經平靜了許久的文藝的家門口,一頂軟轎停在門口,在屋裡哄孩子睡覺的文藝聽見動靜,連忙走出來查看。
一開門,文藝就看見頂着一頭婦人髮髻的夏荷,似懷念一般的站在院子門口。
文藝眯着眼,冷冷的問:“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對啊,我回來看看,東子呢?”夏荷姿態十分傲慢,她一招手,便有家丁準備了太師椅,她安心的坐下後,便看着文藝冷笑。
文藝側頭看了一下外面的軟轎,隱隱看見燈籠上有一個大大的“榮”字。
“你嫁給榮家人了?”文藝眯着眸,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