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陳老漢試圖說句好話。
“你到底是休還是不休?”四叔很是強勢,“好旺三代,這個李氏,馬上就要把咱們老陳家拖垮了。”
四叔痛心疾首,陸曼在一邊冷眼看着,總覺得這個四叔,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
他不說不讓陳子安出族的事,也不勸。但是他用了這一招,只要陳李氏求陳子安,那麼陳子安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娘五六十歲了還被休回家的。
“這……”陳老漢左右爲難。這邊是相伴多年的髮妻,那邊是尊敬的家族。
“子安啊,這件事你怎麼看?”里正打破了寧靜。陳子安看着哭的聲嘶力竭的母親,心下還是不忍心。
“四爺爺,娘的年紀大了,不應休妻吧?”
“子安啊!”四叔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次永安城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了。你娘在村里不賢不惠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之前,你們全家同心,還做出了那麼多的績,所以族裡才沒有出手。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子康落榜了,你又要出族。就連子財,我見他這幾日都悶悶不樂的。這些事,肯定逃不了你娘的手……”
“不關我娘的事!”陳子康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他快步的走進來,後還跟着陳子財。
“子康啊!”陳李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緒,又崩潰了。“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娘我就要被休了啊!”
“娘,沒事了。”陳子康十分溫和的說道。轉而,他一如既往的像從前那般朝着衆位族老和里正鞠了一躬才道。“母親的養育之恩,爲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幾位叔叔爺爺,一定也能了解。不管是到了啥時候,也不能讓母親傷心啊。”
陸曼現在知道,爲什麼陳李氏那麼喜歡陳子康了。明明陳子康平日裡對陳李氏的照顧或許還沒有陳子安多。而且,還是最花錢的人。
可是,人家會說話啊。一句話說的,陳李氏幾乎都要擁有聖母環了。
陳李氏抱着陳子康淚如雨下,陳子康又看向陳子財,“大哥,你說句話啊。回來這段時日,是因爲娘的關係,你才改變的嗎?”
陳子財看了一眼陳李氏,想到趙氏帶着小桃花跟着別的男人離開的樣子,眸中一片沉痛。
他可以接休妻,也可以接喪偶,但是爲一個男人,無法接自己的妻子跟着別的男人跑了。而且,這件事還因爲自己的娘親。
但是他一向最孝順,也知道,若是這一次他說出什麼,陳李氏一定會被休。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是,和娘沒關係。”
陳李氏哭的更加理直氣壯了,仿佛自己就是個竇娥,被人冤枉了。
幾位族老和里正都皺緊了眉頭,恨不得拿個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塞上。於此同時,他們也都佩服的看了一眼陳老漢。
在這一點上,他們都覺得陳老漢很強。可以忍這麼個聒噪的人二三十年。
陳子康很滿意陳子財這個時候的表現,他又看向了陳子安。
“三哥,你怎麼不說話?外面都說你要擺我們,但是我不相信。三哥,你一向是很孝順的,爲什麼會變這樣?”
嘖!強行煽拉關係,就無恥了好嗎?
陳子富很聰明,所以陳子康一說出來,他就領悟到了。當即也道,“是啊,子安。剛才你還沒來的時候,娘還在說,要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菜呢!”
陳李氏知道現在的關鍵就是陳子安了,也巍巍的走到了陳子安的面前。“子安啊,娘還記着,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娘給你準備的胡餅。每次,你都能吃三個。有一次你病了,路也不能走。你爹不在家,都是娘每日背着你……”
陳李氏說的,陳子安完全都不記得了。他也不知道,這種事有沒有發生過,但是他的心裡卻寧願那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