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近了之後,國公夫人被人從馬車上扶下來,走到皇上的跟前行禮。
“臣婦參見皇上……”
“老夫人,快快請起!”皇上虛扶了一把。
國公夫人卻堅持跪下,“皇上,請聽臣婦一言。陳子安雖說有錯,但是他這一年來,確實爲百姓做了很多實事。臣婦懇請皇上,從輕發落。”
陸曼聞言,驚愕的看着國公夫人。
清楚的記着,昨日還一心想要陸曼和陳子安和離呢。怎麼今日,就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了呢?
皇上也是同樣的疑,“老夫人,你的意思是?”
“皇上,方才您還沒來的時候,臣婦親眼看見了滿街的百姓都替陳子安求。臣婦心裡很是震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若是一點錯誤就殺害了一個忠良,皇上將來,一定會後悔的啊!”
皇上聞言,陷了沉思。
陸曼激的看着國公夫人,站在那裡,雖然雙目失明,可整個人像是發一般。
“臣婦方才過來的時候,遇見了兩個人。想必,皇上肯定想要見他們。”
說罷,何全便帶着去而復返的保長走了上來,“參見皇上。”
皇上低頭看着兩人,陸曼忙介紹道。“皇上,這位就是雙水鎮的保長。”
保長本就膽小,何全找到他之後,對他曉之以理,之以。甚至,連威脅都用上了,他還是不肯來。
就算是來了,臨陣還要退。幸好,遇見了國公夫人的馬車。國公夫人了解了況之後,對保長下了保證,說是國公府一定會抱住他的小命,他才同意來見皇上。
聞言,皇上回頭看了一眼寧王。“這是保長?”
寧王點了點頭,“是!”
目看向那保長的時候,眼睛裡卻是滿滿的威脅。保長忙別開了頭,不敢看他。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皇上說道。
保長這才戰戰兢兢的開口,原來,十年前寧王開始接手南方地區的水患治理之後,便已經威脅保長爲他賣命了。
一開始,保長也是不願意的。他本來做了保長,就是真心的想要爲鎮上的人謀福利的。
可是,寧王拿他的家人威脅!
最終,他妥協了。
保長說到最後,開始懺悔。“皇上,十多年了,這十多年來,我沒有一日可以睡個好覺的。我愧對百姓,愧對皇上……”
皇上臉上帶着怒氣,“現在說後悔?這些年你分的一杯羹都是百姓的淚,你用的可舒心?”
“皇上,我沒有用過!”保長說道。“我一分錢都沒有用過,全部都收在家中,這一次我全帶來了,就在我歇腳的地方。”
皇上哼了一聲,又看像寧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寧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裝模作樣的,尤其是在百姓的面前。
他一副不卑不的樣子跪下說道,“皇上,顧小姐一定是上次在南邊治水的時候對臣有些誤解,才會這樣來報復臣。但是,臣不會生氣。只希顧小姐能夠儘快走出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陸曼差點被氣笑了,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爲何寧王可以做百姓心裡的所謂的好王爺了。
因爲臉皮厚啊,說這樣虛僞的話都不會笑場的。
見陸曼神怪異,皇上又道。“你怎麼說?”
“皇上,寧王殿下說臣對他有意見,確實。我承認,我確實對他有意見。”
衆人面面相覷,陸曼話鋒一轉又道。“我對寧王殿下的意見是,他爲了一己私利不顧百姓的死活。明明可以在很多年前就治理好的水患,可是爲了每年的那幾萬兩銀錢,卻不惜一拖再拖。我更加有意見的是,我們在南方治理水患的時候,寧王殿下爲了排除異己,將我們一行人趕出驛站,不給飯食,不給醫藥,想要我們自生自滅。我更加有意見的是,在我們終於功的將水患清除了的那一日,寧王殿下爲了滅口,竟然派人去山上搗毀了堤壩。當時,我們和全鎮的百姓都在下游啊。若不是保長臨時後悔,下去通知我們,現在我們和全鎮的百姓都已經被大水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