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輕點。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扯斷了。”
莊笠仲哪裡還顧得上別人?一進門便問道,“如何了?小曼呢?”
“夫人……”何月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眼淚已經掉下來了。那大夫見狀摸了摸鬍鬚,“人死了?”
如雨一聽當即拔出了劍,“哪來的老頭子,胡言亂語什麼?”
那大夫也不生氣,聞言瞪了一眼何月。“既然人沒死,你哭什麼?待老夫進去看看……”
“這位是這附近很有名的產科聖手……”
竟然是方才那個大夫提到的產科聖手?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帶着那大夫進去了。
莊笠仲也想進去,再次被應婆子擋住了。“莊公子,你不是大夫,又是男子,還是在外面等吧!”
那大夫在裡面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算是出來了。
“血總算是止住了,你們也太冒險了。雙生胎還敢自己接生?幸好夫人命大,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想想,也是後怕。
開了藥之後,大夫本要回去。又被莊笠仲攔住,說是怕還有萬一,將大夫帶去了作坊那邊去住了。
陸曼已經睡去了,兩個孩子也被何月熬了米湯簡單的餵了。等一切都準備停當的時候,外面的天色也大亮了。
如雨出來倒水,一眼便看見了去而復返的莊笠仲。
他像是一棵樹一樣,站在門外,一直看着陸曼的房門。如雨心下一驚,慌忙問道。“莊公子,您該不會是在這站了一晚上吧?”
莊笠仲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小曼如何了?”
“還在睡,不過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了。昨晚還多虧您出去找了大夫來,不然後果真的不知道會如何。”
“沒事就好。”莊笠仲說道,很顯然,他的思路都在前面那句回答上,根本沒有關心如雨說的感謝他的話。
如雨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若說從前,她還有些覺得這莊公子給夫人帶來了很多苦惱。那麼,從這次的事情看,她真心覺着,莊公子對夫人的感情真的很深了。
她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矜貴的公子,還親自燒火的。不僅如此,他到現在都還穿着那身髒衣服,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多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