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舉一動,落在我的眼裡,那麼熟悉。
真的不是她嗎?
不,這明明就是她!
她的眉眼,她的長髮,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我還是能認的出來的。
我怔怔聽着,一時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耳朵聾了?不是叫你出去嗎?還在這裡做什麼!”看到我還待着,客人從沙發上站起,滿臉嫌棄呵斥道。
此時我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服務員而已。
悻悻的退出包間,聽着裡邊的歌聲不知不覺就入了神。正聽着,有個服務員上來叫我,說組長找我,讓我去休息室一趟。
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毛頭正站在裡邊。
組長看了看我們倆:“誰讓你們私自換班的?排班表是擺設?一人罰一百,再隨便換班,工資就不用要了。”
我倒是無所謂,出來後看毛頭哭喪着臉:“一百塊錢就這麼沒了,咱一天才賺多少錢啊,還不夠扣的。”
今天換班的事也怪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毛頭,這一百塊錢回頭我補給你。”
毛頭本來想說不用的,我笑笑拍拍他:“好了,趕緊回去上班吧。”
回到二樓包廂,這會兒還早,這個包廂還沒上客人,我就在門口站着,腦海里不斷浮出紅豆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失落。
沒一會兒,幾個小姐出來試包廂,其中就有茜茜那個臭三八。
“喲,這不是陳陽,陽哥麼?嘖嘖嘖……看看人家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思春呢?咱們這個紅牌就是厲害哈,把魂都勾丟了吧?”
這四五個小姐平時都是和茜茜一起的,聽到茜茜說話,她們幾個人停住腳步,抱着胳膊譏諷的看着我。
“那是,人家可是頭牌,一個台五千塊呢,陳陽你一個月的工資多少啊?估計給人家提鞋人家都看不上你吧?”
她們幾個咯咯笑,像是一隻只高傲的母雞,奚落一隻落水的老狗。
“要我說啊,咱們什麼人啊,人家陳陽一個月工資兩三千呢,才看不上咱們這些一個月賺好幾萬的呢,對吧陳陽?不過我認識一個鴨頭,要不我介紹你認識認識?”
“哈哈哈,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啊?我估計連開個房都不夠吧?笑死人了,還有那個頭牌,嘴上說着只坐清台,背地裡不知道和多少人上過牀呢,不知道陽哥嫌不嫌髒啊?”
我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幾個穿着暴露的小姐,看着茜茜臉上揚起譏諷的表情,我心裡怒火騰升,擡頭瞪着他們:“都給我閉嘴!”
嘲諷我沒什麼,但是侮辱林曉柔不行!
我都能聽到自己憤怒顫抖的聲音,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可怖,以至於她們這雙用來勾搭男人的眼睛都變的有些驚恐,臉上更是青紅不定。
在這種場子裡,服務員比小姐更卑賤,有時候這些小姐都不把服務員放在眼裡,之前茜茜敢在包房裡找我麻煩,就是例子。
她們更沒想到我敢沖她們怒吼,大概覺得被一個低賤的服務生喝住,臉上沒面子,茜茜翻個白眼冷笑。
“我們就說她了,你能怎麼樣?我們小姐都比你這種人高貴,你一個臭窮酸的服務員,人家恐怕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吧?真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