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宗極緩慢的將信封打開,由出來,是一張喜帖,一個很大的燙金喜字,把昊宗眼睛刺得生疼,生疼。
昊宗把喜帖張開:“歐劍先生,沐卉小姐,定於五月二十五日……”
“怎麼這麼匆忙?”昊宗問。
“爸爸說他查過了,是個黃道吉日。”歐莉姿說道。
“你們家還信這個?”
“怎麼不信?好多人都信!”歐莉姿現出一種認真的眼神和表。
“哦,那沐卉的婚紗……”
“準備好了,請專人定做的。”
“那證婚人……”
“昊宗今天就是要給你談這個。”
“那伴娘……”
“我。”
“那地點……”
“喜帖上寫着呢!教堂!”
昊宗看到歐莉姿的手指在昊宗的眼前上下的晃,仿佛河上的那一襲畫舫,在月的靄里,變得越來越模糊朦朧。那燈影搖曳的窗扉盡頭,分明是沐卉,可是,太遲了,一切太遲了。花轎在前行,昊宗已無機會與相會,與告別,昊宗只能定定的看着,貪婪的回味曾經的一切,夢裡繁華鏡里花。的額頭潔如昔,的眉眼清秀如常,的鼻樑漂亮以往,的依依禺禺,昊宗心泛痛楚,多想最後一次輕的臉龐,將的容牢牢刻在心底深,昊宗淚盈盈,不勝淒婉。
“喂喂!”歐莉姿的聲音。
昊宗知道太失態了,對歐莉姿笑笑,說:“對不起。”
月過了玻璃窗懶洋洋地撒在房間裡,昊宗回到臥室。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榻上,連服都不願下,閉上眼睛盡力想讓大腦於無意識狀態,因爲腦子現在太了。
歐莉姿吃過晚飯又去了醫院,昊宗着月中的孤寂,一個人的孤寂。
手機的鈴聲打破了昊宗的孤寂,昊宗極不願的從榻上爬了起來,拖着懶散的步子,漫不經心的拿起手機。按下接聽,沈默了一會。
“餵?”聲音低沈、弱但清晰而富有磁。是昊宗再悉不過而又久違的聲音,仿佛冥冥之中隔了千山萬水。
“沐卉!”昊宗大喊了一聲,全陡然緊繃起來,似乎也凝滯了。
“哎呀,你把我的耳朵都震疼了。”
“對不起,對不起。”
“幹嘛說那麼多對不起?”
“昊宗,昊宗……,你,你好嗎?”
“好。”
“小姿把那個給你了?”
“給了。給了。”昊宗知道所說的“那個”一定指的是喜帖。
然後是好一會的沈默。好象是在一次次的言又止。
“昊宗,我要結婚了。”沐卉輕輕的說道。
昊宗心裡“咯噔”一下,結婚?真的從沐卉的口裡說出來,昊宗才到真的是要結婚了。可是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從未想過有一天也會結婚。突然覺得,就像是生活中的水和空氣,從來都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可能失去。
昊宗心頭一陣狂跳,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怎麼不說話?”不知沈默了多久之後,沐卉說道。
“看來你的心不太好,我們改日再聊吧。”沐卉掛了電話。
夜間的海風過台一陣陣吹來,像一隻溫的手,輕輕拂過昊宗的面頰,發着昊宗的思,又像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地刺在昊宗的心上。昊宗到很疼,很疼…
接完沐卉的電話,昊宗像一尊安靜的雕像,呆坐在榻上,呆了許久,許久。昊宗陷了沉思……
第二天上午,歐莉姿來接昊宗,說和大嫂一起去看婚紗。
又接了沐卉,來到雅閣步行街,大街兩旁有許多家婚紗店,歐莉姿在那眼花繚的櫥窗前駐足不前。對着那些各種款式的婚紗看了半天,“哎,大嫂,你看,好啊!”歐莉姿那清脆甜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