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得人心的是,他還在黑道上干起了販賣器官的勾當,這樣一個五毒俱全的惡棍,按理說把它抓起來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先說劉鐵錘,平時雖說剃了個大光頭,面貌有些兇狠,但他對人說話還挺客氣的,特別是他經常出入官場,和本地的大小官員都廝混得跟一家人一樣,所以他儘管在下面爲非作歹,甚至行兇殺人,最後總是有人替他說話,他總能逢凶化吉。這一次是因爲與倭國的黑手黨相互勾結,私下販賣器官出口。牡丹市公安機關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也不言而喻的。
王敬國離開會議室,回到刑警隊,剛要叫偵查員成剛和李彬連夜到離牡丹市七十公里外的小毛莊蹲守,手機響起來了。他急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年輕的女子的聲音:“喂,王隊長,請你馬上派偵查員到牡丹市郊區石崗寺,罪犯劉鐵錘明天下午五點鐘要在那裡聚會!”王敬國立刻打了個激靈,這個人是誰呢?連忙問道:“我是王敬國,請問您是哪一位?”
對方的女聲立刻帶着殺氣吼道:“不要多問,這是命令!而且我的這個電話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只准你一個人知道,這是命令!”沒有等王敬國再說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這是命令!”王敬國再次想起這句話,心裡咀嚼着,用這種口氣和一個刑警隊隊長說話,一定應該是上級,這個不透露姓名和身份的上級是誰呢?莫非是新局長?不對。新局長是一個四十歲的男子,個子一米七五,眉宇間布滿了殺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刑警材料,他的履歷上就說他幹過五年國際刑警,只見過照片沒見過真人,雖說有點霧裡看花,但必竟也能知道個大概,斷不至於是一個女的。
那麼這個女人是誰呢?王敬國大腦一團糟,越理越亂,最後頭腦里成了一盆漿糊。愣了片刻,立刻又驚覺起來,我該不該把這個匿名電話告訴江夏副局長呢?這個消息萬一是個假情報該怎麼辦呢?思量大約有十分鐘,最後終於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讓偵查員成剛和李彬立刻到郊區石崗寺蹲守,派另外連個偵查員仍然到牡丹市七十公里處的小毛莊蹲守,兩不耽誤,並且暫時不向江夏匯報這個電話,等等也許會知道這個人是誰,說不定就是某個上級,他的話就是命令呢!
成剛和李彬接到命令,立刻行動。這兩個人是老偵查員了,善於化裝偵察,曾經化裝成六七十歲的老人,蒙過犯罪嫌疑人的眼睛,最終獲得準確情報,讓公安機關及時抓獲了罪大惡極的罪犯。今天這次出行,兩人也是憋了一股勁兒,因爲罪犯頭子劉鐵錘太狡猾了,明明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可是等你到了,卻一無所獲。
說來也奇怪,劉鐵錘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蹤跡呢?如果說是一次,還可能是劉鐵錘瞎貓逮個死老鼠,瞎碰的,可是這是次次就都碰上了?兩人曾經在私下嘀咕好多次,成剛曾經抓着頭皮對李彬說:“憑我的經驗和直覺,我們公安內部一定出了什麼吃裡扒外的人物!”
李彬十一個沉穩的人,一般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好像對什麼都沒有看法,只是老老實實遵守上級的指示,其實他比誰心裡都有數,不到關鍵的時候,他是不會亮出自己的底牌的。成剛則是一個急性子,什麼東西進了心裡還沒有輪一個圈,還沒有想出來成熟的東西,往往一下子就竹筒倒豆子,全倒出來了。原來的老局長把他們倆安排在一起,就是一種優勢互補。事實就證明了這一點,多次非常棘手的案子,經他們倆一參與,很快就告破。但是,要把他們倆分開去執行什麼任務,特別是重大的任務,准得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