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倒在地上,又麻溜地坐上了。
婦人卻好像扯出了條長長的悲傷導火線,繼續訴說着:“婆婆死了,我還以爲就不再有人跟我過不去了,以前在外頭說我是個潑辣,殺千刀,家裡又挑事。還讓生跟我過不去,說我是小心眼啥的,現在你也看到了,又來折磨我了,帶兒子來折磨我了。每天爲他兒子洗澡,做飯,夜裡還要扶他小解,這大便,這褥瘡……那件不消磨人的,一天到晚咳得沒個消停。”
昊宗慨着這人的確悽苦的,但天下人又一個樣,話就沒完沒了。
婦人帶着怨恨接着說:“晚上婆婆的魂回來了,穿喜歡的大花白服,吃櫥櫃裡的涼菜,有時還打碎盤子,咣的一生跑了,還有次被我看到還像我吐舌頭,還害的我不苦嗎!”
菱花都合不上了,眼地看着那婦人,細細地問道:“那你真的見過鬼……了?”心裡在祈禱着那婦人可別再說的這麼荒誕離奇。
婦人突然跑到客廳後方那黑黢黢的房間裡拿出撣子,在菱花後面作出驅趕樣,喊着:“走、走,你個死老太婆,沒個安分啊你!滾,滾……”一邊呵斥着出了門外,似乎把什麼東西趕走了,吐呼着氣手叉着腰,良久才轉過來,“這死老太婆,剛剛一直在姑娘後面,看我把趕走。”
菱花好的祈禱還是化爲夜談,驚慌地着昊宗,小聲地抱怨着:“咱們還是快走吧。這地方太邪乎了。”
昊宗還是有點覺得這婦人是不是故意嚇唬,可看那神又不太像,心裡也是沒個底,不過我堂堂昊宗可不會就這樣嚇得不敢言語了,有點結地對着已經坐下的婦人說:“珍嫂,這、這地方難道真的和傳聞中一樣?真的有這個東西?還有你婆婆的死,今天古婆婆的死,這些事真的有點不對勁……”
菱花嚇得都有點失態了,大呼着:“是啊,是啊,不然怎麼鬼村嘛,昨晚那個古婆婆,眼神就好像着了魔樣,我們、我們……哎,這地方真的有鬼。”
昊宗這回到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既然你知道鬼村,就應該知道有鬼這東西,那你還敢來?”
菱花帶着委屈地說:“我以前不是個無神論者嘛,好奇嘛,可現在、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難道還要我變這東西,才知道這世上真是有鬼啊!”
昊宗想着,這才是故事的開始,一開始總是有着一層厚厚的烏黑頂的面紗,它總是籠罩在迷離恐怖的煙霧一中,就像大海中最漆黑最神祕最深遠的那條幽靈船,暗藏着許多待解的祕,只有不畏那些艱難險阻,不畏那些重重壑,將事實還於事實,得以昭示,爲死冤亡靈得以,爲生還世間得以明,就算這輩子做這麼件事也值了。
昊宗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對婦人問道:“哦,對了,莫要怪我多,只是有點好奇,你丈夫被子下那鼓鼓囔囔的是什麼東西?”
婦人眼睛有點潤,拭了下,答道:“哦,他怕冷,這大熱天還裹着被,就放點服牀單墊着,暖。”
昊宗點點頭,問着婦人村裡邊還剩下着什麼人,接着向婦人起告辭,在剛出門檻那刻,屋子裡傳來一陣撕心的乾咳聲,婦人慌忙跑進房子裡,喊着:“哎呀呀,這死東西,又咳出.了,哎!”
昊宗暗自嘆息着,這婦人真是不易,或許這村里每個人都活着不幸吧,就在那時,耳邊傳來“啊”的一聲,是菱花,昊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菱花急急忙忙地拉出門外。
菱花氣呼呼拿手扇着涼氣:“昊宗啊,這地方真的有鬼、有鬼,剛剛、剛剛我在院子裡看到了、看到了那老太婆,真的掛在樹上,真的掛在樹上,太邪門了,,狗,,狗,狗在蹭,是真的,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