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安排完畢,又問潘仁,“大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
潘仁道:“就依令公這套方案,我們潘楊兩家強強聯手,看看遼人到底會拿出什麼鬼名堂。”
明日計劃,就此定妥,散帳之後,楊嘯回到自己的營帳,楊夢蘿見他悶悶不樂,上前問道:“楊嘯,你今天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不高興啊?”
楊嘯搖搖頭道:“不是,明日前往紫荊關,吉凶難料,我爲這件事擔憂啊!”
楊夢蘿道:“怕什麼?當初你去太原會程世傑的時候,邊不只有千百人馬嗎?現在雖然說換了遼軍,又沒有了飛雪那樣的高手幫忙,可不是還有我們嗎?”
苗雪雁道:“是啊,六爺,你就放心好了,大不了咱們和遼軍拼個你死我活。”
楊嘯道:“我真的擔心,會有事發生,有一種預,明天之行,勢必充滿了殺戮。”
沈靈梅和紫若兒都勸楊嘯不要這樣灰心,“父親不是早就布置好兵馬接應嗎,楊嘯你不要害怕,我勢必幫你守住大橋,再說遼軍也未必就會向我們想象的那樣,製造殺戮。”
楊夢蘿說:“是啊,蕭綽不是說,遼軍真的有意求和嗎,最近他們都停止對紫荊關的糧草補給了。”
楊嘯點頭道:“但願如此吧,今天我們養蓄銳,明日兵發紫荊關。”
次日清晨,四平山宋軍大營。
砰砰砰,三聲號炮。
大羣飛鳥從棲息的山林間驚惶地飛起,雜地穿過初生的朝。
嘈雜的鳥消逝之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從蔥嶺飛旋而來的山風如刀鋒般掠過婆勒川的曠野,將號炮的硝煙一扯散。
假太宗披掛整齊,坐上逍遙馬,在令公和潘仁以及楊嘯的陪同下,大軍啓程。
楊夢蘿率領三千龍虎衛騎兵列隊奔馳,掀起滾滾煙塵,隆隆的馬蹄聲中間雜着刀劍的鏗鏘,衆多戰馬噴出的氣霧中,啼鳴着直奔拒馬河而去。騎兵後面是沈靈梅和紫若兒帶領的整齊的步兵,沉重劃一的腳步和着同樣節拍的鎧甲嘩嘩震聲,如遠山漸進的悶雷,勢如破竹地在一無垠的原野上滾。長長的隊伍沒有人說話,林立的長槍寒涌,齊刷刷的陌刀中,間或閃現着一兩個殘缺的崩口。
肆的山風捲着隊伍腳下的塵土,騰騰的熱氣從堅甲利銳里奔瀉而出。
攝人心魄的軍威使驕橫的風也不得不斂神靜氣,在隊伍面前嘎然止步,只是屏息輕拂隊伍的戰旗。
黑的戰旗迎風招展,紅的旗旌尤爲醒目,旗面上是紅的大字“宋”。
最後出發的是林軍組的儀仗隊,約千百匹戰馬,噴着響鼻,朝着拒馬河一路駛去。
來到拒馬河後,前方探馬尚未有發現遼軍的異常靜,楊夢蘿圈馬回來,道:“父親,前方已經是拒馬河,我軍是否渡河?”
令公看了看寬闊的河面,對沈靈梅、紫若兒、二郎和三郎道:“你們在此分兵,堅守兩座大橋,其餘人等,我們渡河,直發紫荊關。”
過河之後,楊夢蘿將三千龍虎衛輕騎兵駐紮在金沙灘,楊夢蘿傳令,三軍將士不能卸甲,不能離鞍,隨時等候紫荊關的況,楊嘯將信號彈收好,雙方以信號爲約,只要紫荊關發生意外,楊夢蘿就帶領騎兵前往接應。
楊嘯帶領大軍直達紫荊關下,城內三聲號炮,城門大開,一隊人馬迎接出來。爲首之人高過丈,虎背熊腰,穿黃金甲,外罩滾龍袍,來至近前,下馬之後,衝着宋太宗單手托施禮,道:“尊敬的大宋皇帝陛下,在下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撒葛,奉我遼主旨意,前來迎接陛下,請陛下進城。”
大郎點點頭,道:“大王辛苦了,前面帶路。”
耶律撒葛上馬,帶領宋軍進紫荊關,楊嘯注意了一下,把守紫荊關的南門的遼軍,都是面蕭沉,暗斂了幾分殺氣,看來人家早就做好準備了,今天的紫荊關,必然是傳說中的鴻門宴。楊嘯對苗雪雁低低地道:“燕子,看遼軍氣勢,可不像跟咱們談判的樣子,做好戰鬥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