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後的老闆五六十歲模樣,滿額皺紋,乾枯瘦,一雙三角眼似乎常年經煙熏火烤,變的紅腫溼爛,一副無打采的樣子。他懶洋洋地道:“依該法煉出來的,全都以芙蓉爲名,劍芙蓉劍,刀芙蓉刀。”頓了頓又慨道:“不就是用來殺人嗎,還用的了什麼寶刀寶劍,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江湖人,我鑄了四十年的劍,你們就砍殺了四十年,如今我乏了,你們卻還興致,連這麼麗的小娘子也要去拿劍殺人!”
楊嘯心中好笑,問道:“你老哥不就吃這行飯嗎,買劍的人越多,生意越好啊!”
老闆不屑道:“如果沒有人來買劍,我打些鋤頭耕犁卻也不死。”
楊嘯深有到道:“原來,人人你都嚮往和平啊,可那你幹嘛要打劍來賣呢?”
老闆道:“你莫要想以此套近乎,那劍五十兩銀子一把,一分也不能!”
慕容飛雪剛要掏銀子,忽然瞧見老闆眼睛上面的燙傷,道:“老闆,你的眼睛是不是在打造兵的時候燙傷的?”然後又道:“劍我要兩把,銀子一兩也不會你,但眼病卻可以替你免費治療,如何?”
老闆疑地看着慕容飛雪,皺眉道:“先說說你的治法?”
慕容飛雪道:“湯劑會慢一些——肝開竅於目,如用銀針以瀉法扎你晴明、合谷、太沖、太四,此爲'開四關'手法,去除你肝膽經熱毒,再配合耳針放,當可緩解你眼中症狀。”
老闆曬道:“你說的倒容易,看你年紀輕輕,能有多經驗?”
慕容飛雪微笑道:“醫道深博奧,經驗的積累固然重要,我並不是什麼神醫,但是以前我們家有位親戚,患了與你一樣眼病,就是這樣治好的,你要是相信的話,可是照我說的試一下。”
老闆遲疑了一下,嘆道:“好吧,我就試試。姑娘你真是好心人啊。”
老闆爲慕容飛雪挑選了一把趁手的寶劍用的細布包裹起來,慕容飛雪付了錢,問道:“老闆,聽你剛才的口氣,好像對現在的戰很是傷心啊。”
老闆嘆口氣道:“我的兩個兒子,剛剛死於前不久的叛。”
楊嘯驚訝道:“叛?”
老闆嘆口氣說:“他們倆都是當兵的,這江城原本是河西路宣使斯羅大王的轄區,因爲這兒的守將暗中被回鶻人收買了,所以就打算在這兒搞兵變,可是卻被西涼節度使李德明暗中知曉了,就星夜發來大軍,與叛軍展開了激戰,如今叛軍已經清楚,我的兩個兒子……哎!就以叛軍的名義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個烈士都算不上,可他們都是老實本分之人啊,將軍執意背叛,作爲小兵又有什麼辦法啊?”
楊嘯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此說來,你的兩個兒子似的是有些冤枉,都怪那江城原來的守將,好端端非要投降回鶻。”
老闆嘆道:“回鶻?回鶻現在兵強馬壯,大軍足有上百萬,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打過來,江城只有一萬兵馬,李德明也只過有不足二十萬兵馬,想抵抗回鶻,真是不容易啊!我們這些尋常百姓,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些有錢的人家,都把家搬走了,江城遲早會有激戰的。”
楊嘯心沉重,與慕容飛雪走出鐵鋪,回到客棧,楊嘯道:“李德明不經朝廷允許,私自占領瞭江城,他到底是什麼居心呢?會不會是他與回鶻已經有了默契,想要做些驚天地的大事?”
慕容飛雪道:“沒有見他的面,我不敢妄加猜測,總之,李德明不似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啊。”
回到客棧,楊嘯有些累打算回房間休息,在樓梯口正好到一位客人,一的布藍羣,生姿容俊,形小,後跟着一個壯碩魁梧,相貌癡呆,走路的樣子也左撇右的大個子,這些日子,楊嘯見過的太多了,對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慕容飛雪對卻稍加留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