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做張洪冰的頓時愣了一下,臉上猛然一變:“你怎麼知道我是――”
我打斷他的話:“很簡單。你的行爲舉止已經把'祕書'兩個字寫在你的臉上了。書記邊而且經常拋頭面的,無非是祕書和司機。但你不是司機,因爲司機兩個字,比祕書好寫。”
張洪冰繃起的臉漸漸緩和了下來,他自嘲地一笑:“你果然很善於察言觀。同行嘛,都一樣。我本不該問,但是既然你識破了我的份,那我也敢問一句,趙祕書在北京哪個縣,給哪位老闆當祕書?還有,你當初是考過去的,還是北京有什麼渠道關係?”
聞聽此言,我猛地一怔!
這麼說,張洪冰並不知道我的一切!或許他只知道,我是祕書!甚至連我是哪方面的祕書,都不知道。
畢竟,他只是人之命而已。只是,他上擺出來的那派頭,倒讓人覺得他就是縣委書記。尤其是他那咄咄人的氣勢,和故作神祕的樣子,也許能震住一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人。但是我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他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領導邊的祕書,往往比領導架子還大,這已經形了定律。不過按照哲學的角度來思考一下,這也屬於正常現象。一方面,是人的正常心理和行爲方式;另一方面,也是在間接地保護和影他們領導的權威。
由夢吐了一個泡泡,沖張洪冰道:“這個,你應該去問問你們老闆。在接任務的時候,難道你不應該事先了解清楚?”
張洪冰將目定格我在上:“能否明示?”
好一種咄咄人的語氣!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迴避了他的問話:“回去跟你們老闆說,我們這次回來事很多,有時間再去拜訪!”
張洪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們不去?”他顯然不敢相信我們會拒絕,眼珠子瞪的賊大賊圓,一副震驚至極的樣子。
我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可以走了!”
張洪冰吃了閉門羹,臉變得極爲難看,他重複追問了一句:“你們真的考慮好了,不去?”
由夢不耐煩地道:“你怎麼那麼多話啊?我們有拒絕的自由。另外,轉告你們老闆,想請客也得拿出誠意來!”
張洪冰再次昂起了子:“我覺得我已經很有誠意了!告訴你們,我張洪冰從來沒開車出來請過誰,都是電話通知。正因爲你們是北京來的,老闆也特意囑咐我們要以禮相待,要親自過來接你們。結果你們-――我告訴你們,你們可要想好了,老闆很反別人不聽話。很反。”
聽了這番威懾之言,由夢攥緊了小拳頭,反問道:“你還不走是吧?”
我手止住了由夢的衝,扶了一下的肩膀,轉過去,邁開了步子。
張洪冰着我們的背影,急道:“真走啊?真不去啊?”
我們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稍微加快了腳步。
張洪冰見此景,不由得罵了起來:“哼,不就是從北京來的嗎,牛什麼?不去是吧,好,咱們走着瞧!”
放下這句自認爲很威猛的威脅之後,張洪冰憤憤地上了車,猛踩油門兒離開。
由夢暗嘆了一口氣:“這種人!”
我再叼上一支煙,一邊點燃一邊道:“別搭理他!狐假虎威的傢伙!”
由夢若有所思地轉過來着我,俏眉緊皺地問:“你說,縣太爺找你什麼事?”
我笑道:“還能什麼事!就是走走過場。”
雖然這樣說着,而我心裡,卻有了另外一番思量。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驅車回家的時候,家門口已經是人聲鼎沸。
門口停着一輛奧迪A6,幾個看熱鬧的鄉親們圍在一側,不斷地擺手議論着。
房嬸見我和由夢下車,極爲誇張地擺了擺手,招呼我們過去,便神神祕祕地說道:“趙龍啊,你可真算出息了,縣委書記都過來看你了,這不,剛進去。還提了些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