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了這個決心後,我決定當晚去找由局長把這件事好好商量一下。雖然由局長已經退居二線,但是他畢竟曾是一局之長,興許能夠給我一些中肯的意見。於是,我聯繫了由夢,當天下午下班之後,一起回到由局長家。
由局長將軍樓下,停下車,我們發現,由局長正在院子裡背着手徘徊,他狀態不錯,完全沒有那種剛剛被停職的沮喪。我們從車上下來,由局長不聲地發現了我們,在樓門口靜待了片刻,直到我們迎了上去。由局長着我們,說了句:不好好在單位上班,跑過來幹什麼?
由夢直奔主題:爸,趙龍有事跟您請教。
由局長自嘲道:我現在已經空無一職,有什麼好請教的?
不知爲什麼,因爲陳富生一事,我現在面對由局長,總覺得有幾分拘謹,不再似以前那般從容。也許在大多數人看來,由局長英明一世糊塗一時,陳富生一事,讓他晚節不保。作爲他的老部下和新婿,我很是爲他惋惜。
但實際上,我仍然覺得事有些蹺蹺。儘管現在ZF亡羊補牢,下了大決心要抓捕在逃重犯陳富生,但是TL組織目前的實力,卻不得不讓我作憂。這件事,一直是我心頭最大的疙瘩。
我們一起上了樓,由局長安排由夫人出去買菜。我將事的經過向由局長一一道來。
由局長聽後,微微地咂了一下:竟有這種事!腐敗,簡直是腐敗!我老由在位的時候,充其量只不過坐A6,他一個剛剛上任的警衛長,竟然敢坐輝騰!還玩兒了一個扮豬吃虎!
我頓時一怔:您事前沒聽說過這件事?
由局長搖了搖頭:我的耳朵也不是萬能的,下面肯定也有背我的時候。好,小趙,既然你認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干好了,警衛長的位子,自然而然就是你的了!干不好……估計也沒有干不好這一說。既使是真的沒能斗得過腐敗勢力,至也無愧於國家。記住我的一句話,個人榮辱與國家利益比起來,那實在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我不住遐想萬千。或許如果沒有陳富生一事,這句話用在由局長上,的確是再恰當不過了。但是在理陳富生一事上,由局長卻還是採取了瞞天過海、自欺欺人,導致被停職反省。僅憑陳富生一事爲他蒙上的影,便使得他與這句話本不相匹配,甚至有種誇誇其談的嫌疑。
當天晚上,我開始起草材料,揭警衛梁長腐敗事宜。次日早上,我將材料給由局長過目,由局長提醒我,讓我把材料直接遞給現任局長,並且提供相應證據。
上午,在我辦公室,我繼續完善了一下材料,九點多鐘,副軍職警衛祕書於海,,在警衛梁長的陪伴下,突然造訪。
對於他的到來,我頗意外。確切地是,是沒想到他的嗅覺這麼靈敏,作爲梁長一條線上的螞蚱,他還是比較明白脣亡齒寒的道理,親自登門,莫非是想化解梁長一事?
領導來到,我當然要熱接待。待於副局長坐了下來,我爲他倒了一杯水。於副局長一出口便給我戴上了高帽子:小趙同志,不錯嘛。辦公室收拾的利索,室如其人。來到警衛工作還習慣吧,你是咱們特衛局的大功臣,作爲局領導,我當然得關心一下。是不是啊梁長?
他扭頭瞧了一眼梁長,梁長連連點頭:是,是是。於局長一向下屬,尤其是象趙副長這樣的人才!
我心想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合給我灌迷魂湯,想必是真的嗅到了某些氣息,因此才一齊過來給我施加力。我笑說了句:哪敢哪敢,應該是我去拜訪於局長您才對。
於副局長一揮手:謙虛了謙虛了!過度的謙虛等於驕傲。今天我過來呢,其實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關於你的待遇問題。你剛剛上任,按理說得有個像樣的座駕,但是局裡最近沒有採購計劃,你得耐心地等幾天。不過,我總也不能讓你這個堂堂的第一副長跑步出行吧。所以我決定呢,讓你和梁長先共用一輛。等到局裡採購回來,再給你更換座駕,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