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潔自小從北京長大,因此說話中帶了幾分北京風味兒,司機當然能聽的出來,微微轉過頭來說道:“怎麼,在我車上吸煙,我還不能管一管?年輕人,還是不要那麼氣盛,會吃虧的!”
我淡然一笑,見程心潔仍然想與司機繼續打口水仗,趕快說了一句:“行了心潔,別給司機師傅說話了,讓他專心開車,咱們的安全可是全掌握在他手中!”
程心潔倒是聽話,收了口,司機也沒再惡語傷人。
我不由得暗笑了一聲,心裡道:這社會,人啊,真是形形-――
但是我馬上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一拍腦袋,暗罵了自己幾句,皺眉向程心潔的胳膊瞧去,關切地問道:“心潔,你的胳膊現在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那裡仍然有微微的,跡已經幹了,但是在上,那幹了的卻顯得格外惹眼。
我見猶憐,誰會忍心瞧到,這麼漂亮可純真的一個孩子,胳膊上卻滲出了跡!
倒是程心潔不由自主地了一下傷,使勁兒地搖了搖頭,笑道:“不疼了不疼了,就剛才疼,現在不疼了呢!”
我略微一思索,心裡有了主意,說道:“一會兒我去買點兒藥,幫你敷一敷。現在是冬天,傷口不容易癒合,你要多注意保養。”
程心潔幸福地着我,角的微笑竟然越發清晰,會心地笑道:“謝謝姐夫!”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再搭話。
但我還是心裡放心不下,手調了調座位,然後從出租車前排兩座中間迅速地鑽到後排座上去,讓程心潔把胳膊扯過來瞧了瞧。
司機師傅像是被嚇到了,也許他本沒有看出我是怎麼從前排座一下子鑽到後面去的,不由得再埋怨了一句:“喂,你是猴子是吧?鑽來鑽去幹什麼,拿我的車捉迷藏玩兒呢?得嘞,今天算我倒黴,遇到個什麼人啊這是-――”
我仍然沒有理會他,只是拿過程心潔的手臂,手輕輕了,好在傷的並不是太重,沒有傷到筋骨,我終於安了幾分心,心想謝天謝地,總算是老天倦怠我,不至於讓我無法向親的人差-――要是由夢知道程心潔傷了,天知道會怎麼埋汰我收拾我!
出租車繼續行駛中――
但是車子駛到了距離清河不遠的一個地方後,逐漸變得艱難起來,開始出現了嚴重的堵車現象。
司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一邊狂摁喇叭,一邊口道:“,前面是廟會,趕會的人真他媽的多,擋道兒!”
我頓時愣了一下,反問道:“廟會?什麼廟會?”
司機道:“外行了吧,北京每年都有幾個廟會,這裡是――是春湖公園廟會,這一堵車,估計得半個小時才能通過。”
我腦子一轉彎兒,思索片刻,道:“那好吧,要不咱們到廟會門口下車吧。”
司機臉上馬上出現了強悍的興,笑道:“那敢好!好嘞,帶着朋友去廟會上轉轉,也浪漫,是吧?”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程心潔也只是一聲苦笑,卻沒有解釋。
繁雜的車羣一點兒一點兒地移着,十分鐘之後,在司機師傅高超的駕駛技藝之下,出租車終於殺出了一條路,停在了廟會門口。
付了車費,我皺眉凝了一下紛雜的人羣,然後拉着程心潔走了過去。
我相信,這個地方,應該是個不錯的落腳點。至,暫時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買了票,我和程心潔隨着人羣進了廟會,北京的廟會和地方上的廟會大同小異,人聲鼎沸,人流攢。買聲賣聲,歌舞團戲的音樂聲,還有馬戲團門口的宣傳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似乎是有幾個趁劫的小流氓地占了程心潔一下便宜,這小丫頭不由得更加緊緊地拉緊了我的胳膊,眉頭擰了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