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簡單地跟他客套了幾句,這位男子正離開的時候,一輛小型商務車突然徑直停到了我們的邊。
我警惕地朝那車子一瞧,商務車前面掛着'新聞採訪'四個紅字,看起來應該是電視台的車。
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躲開,但是一個漂亮的青春孩兒卻已經快步走下車,率先攔住了那位幫我推車的襤褸男子,然後又小跑着湊到了我的前。
話筒遞過來,我聞到了一陣中的香水味兒,面前是一個青春氣息十足的記者,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沖我問道:“您好先生,請問一下,那輛本田車是您的車嗎?”
我沒時機搭理,於是繼續朝前走了一步。
記者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聲迅速繞到我的前面,繼續將話筒遞了過來,沖我笑道:“先生您好,我是XX電視台XX頻道'社會百態'欄目的記者,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我皺眉反問道:“你有什麼事?”
記者道:“請問您的車怎麼了,怎麼會讓――讓一個收廢品的大叔幫您推車呢?我們一路跟了過來,希您能解釋一下。”
記者將目瞟向那位收廢品的男子,神里滿是同。
我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些記者真會捕風捉影,一件很平常很無奈的事,怎麼會值得們如此關注?於是我不耐煩地沖這個記者道:“你們能不能採訪一些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車沒油了,推車過來加油,這有什麼值得你們關注的?”我加大了音量,慨着這個世界的奇妙。真的,不得不說,現在的記者都很敬業,也很會意,一件很平常甚至是芝麻粒兒大小的事,在他們的筆下,那絕對能杜撰一個驚天地的傳奇故事。就拿我這次讓收廢品的男子幫我推車一事,倘若讓這些偉大的記者們一杜撰,加點兒時尚元素,就有可能升華一種'有錢人對社會底層人士的欺凌和侮辱'之類的'社會百態話題,等等等等。
我早就深知記者們的意功力了,因此我更不會接們的採訪。
然而這位記者的敬業程度讓我汗,懷着尋找'蛛馬跡'的神,又找到剛才幫我推車的那個男子,稀里嘩啦又是一陣採訪!
純粹是有病!
直到我湊上前去,近乎是使用暴力將這多事的記者趕走,才算作罷。
但是我發現這位了驚嚇的記者,仍然是將車停在了百米以外的地方,拿着攝相機朝這邊拍着什麼-――
簡直是無聊頂!若不是我時間緊促,我也非要像當初江總書記斥責香港記者一樣,上前去跟這個記者上堂教育課。
記者採訪本來是好事,但是采訪寫,就純粹是擾社會和諧了!
然而,更加令我無奈的事,還在後面――
擺了無聊記者的擾後,我轉準備向加油站的加油員說明況,但是還沒等我開口,那個長相有些黝黑、年齡十六七歲左右的加油員就打斷我的話,沖我追問了一句:“你這車是合資的,還是純進口的?”
我倒是深深地愣了一下,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況,加油的時候,工作人員還要問車是什麼類型的車?
這算是什麼規矩?
儘管有些不耐煩,但我還是耐下子沖加油員解釋道:“我這是進口車,進口本田。”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臉上有一陣熱辣的覺,我突然覺得開日本車是一種對自己的侮辱。
但是我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爲了能早點兒見到心的人,我不得不侮辱自己一把。
倒是那加油員再瞧了一下本田車,馬上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站上立了個規定,一周內不讓給日本車加油。要是合資的,我還能幫你爭取一下,純進口的,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