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由母似乎是在故意掩飾着什麼,但是我又怎好開口追問?
思量再三,我才鼓起了勇氣,沖由母道:“阿姨,我聽說由夢不在首長上班了,有沒有這回事兒?”
由母頓時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地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聽說瞎白話啊?由夢一直在C首長,就沒挪過腳。要說我的意思啊,由夢就不該去干那種保鏢護航的工作,應該調到七大隊,當個文藝骨幹什麼的,不是好嗎?但是老由不同意,由夢也倔,我真拿這爺倆兒沒折。”由母似乎是有意在岔開話題,說完後沖我一笑,道:“坐下來喝茶吧,要不,今天晚上別走了,住下。老由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你呢!想當初,你是他手下的得意干將,立了不汗馬功勞。”由母再一次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我倒是也不方便繼續追問,轉而回到沙發上,滿懷心思地喝了一杯茶水,由母的掩飾,更加讓我覺得事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然而接下來我幾乎是已經沒有了再追問由夢況的機會,由母開始一句接一句地打破沙鍋問到底:“聽說你在保安公司乾的不錯呢,現在是個什麼兒了?”
我略顯尷尬地笑道:“中隊長。”我當然不能告訴,自己現在的境況。
然而自己冒着這麼大危險,過來想弄清由夢的事,難道就這樣功虧一簣了?
由母接着問:“中隊長?手裡能管不人吧?我就說嘛,你在特衛局是個僥僥者,到了社會上,肯定也混不差。”
我繼續答道:“還行,能管三四百人。”
由母再問:“現在主要在北京哪些地方上項目?”
我道:“主要是在京那邊。我們公司在京接了一個大項目,規劃的好,我一直在那邊呆着。”
由母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在京都是些什麼項目?小區,還是辦公樓?”
我道:“全是中大型的娛樂場所。大酒店,KTV,洗浴中心,還接了一個城管協管,上了一百多人。”
由母道:“娛樂場所啊?在那些地方工作,得注意自安全啊,別看你阿姨我不怎麼出門,但是我也知道,娛樂場所里是非多,也難伺候。你得多加點兒小心啊――”
我趕快點頭稱是。
由母接着問道:“工資待遇,福利什麼的還行吧?北京保安行業的工資普遍不怎麼高,難道你想在保安公司里干一輩子?”
我道:“當然不會。工資待遇方面還湊合,夠花吧。我準備――準備幹個三年兩年,到門道以後自己單幹,寄人籬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嘿嘿,我肯定要想辦法建立自己的實。”
由母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得拼搏!到時候有什麼難,儘管找老由就行了,他關係多,幫你走走,絕對沒問題。好好干,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吶。”由母鼓勵了我幾句,又開始進下一個話題:“對了小趙,記住阿姨一句話,在社會上不比在部隊,能忍則忍,咱不跟別人鬥氣。社會上什麼人沒有?忍一時風平浪靜嘛。”
我仍然是洗耳恭聽,沒有半點兒話的機會。
而由母乾脆是獨攬了說話大權,妙語連珠地談社會談生活談工作,良久-――
我在心裡暗暗苦,心想若是這樣說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上話,弄清楚由夢的事呢?
不由得心裡萬分焦急,臉上也冒出了微汗,然而見由母說的那麼苦口婆心,我又怎肯打斷的話,去追問由夢的事?
很明顯,由母也是在利用這樣一種方式,對由夢的事進行掩飾。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我在心裡不斷地推測着,焦急之溢於言表。
由母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串,趁口氣的工夫,我趕快又將話題扳了回來,沖由母問道:“阿姨,由夢上次回家,是什麼時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