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母臉變得尷尬起來,但隨即敷衍道:“也許是――也許是臨時接的命令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首長工作頭緒多,事雜――”由母搪塞了幾句後,又將話題引開,道:“好了好了,不說由夢了,你放心,我們家的兒啊,肯定是非你不嫁。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準備?”
我愣道:“什麼準備?”
由母眼神閃爍地道:“比如說――比如說你家人的態度,還有,還有――最好是時間把你父母接過來一下,我們過去看他們也行,我到現在還沒見過兒未來的公公婆婆的面兒呢。”由母自嘲般地一笑,倒是不敢直我的目,轉而再喝了一口茶水,雙手緊握茶杯,生怕它會掉到地上摔碎似的。
此時此刻,我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試量了再三,我皺緊了眉頭,直接將話題轉了回去,沖由母加大音量道:“阿姨您告訴我,由夢究竟怎麼了,您究竟在爲掩飾什麼?”
見我如此這番,由母的表猛地一變,雙手突然了兩下,杯子差點兒從手裡掉出來。但還是強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沖我笑道:“由夢沒怎麼着啊。小趙,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疑神疑鬼的?”
我直截了當地道:“由夢的手機,已經是好幾天打不通了。而且,我問過首長的工作人員,由夢現在已經不在首長工作了。而且,還有人告訴我,由夢-――前段時間在醫院裡出現過,像是生了什麼重病!”
由母聽完的這一番話後,臉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但是沒說什麼,只是沉默不語。
突然,一旁的座機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由母匆忙地站起來,過去接起了電話。
我頓時打了個激靈:難道是由夢打來的?
我緊盯着由母,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我多麼希打電話的人是由夢!
然而願是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只見由夢接過電話後,馬上變了臉,待那邊說完了幾句話後,由母說了句'我這就過去',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由母轉而面向我,面懷歉意地道:“小趙,這個,這個我要出去一下,由夢二姨那邊出了點兒況,我得去看看。”
我不由得一愣:這是逐客令,抑或是由母爲了擺我的詢問而故意找的藉口?
但是既然如此,我還能再說什麼?我着由母道:“你去吧阿姨,我這就走。”
由母略顯尷尬地笑道:“要不你在家等我,我過去一下,大概――大概到晚上就能回來。”
我搖頭道:“不了阿姨,不麻煩您了。”
就這樣,我不得不掃興地離開了由家。
一出門,無限的惆悵湧上心頭,微風夾雜着種種異樣的元素襲來,我有一種被拋棄的覺。
整理了一下服,坐上我那輛借來的本田車,我久久沒有發引擎。
我親的人,究竟在哪裡?
叼上一支煙,第N次撥出了由夢的手機號碼,但是那邊仍然是同樣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可怕的想法:難不,由夢已經在世界上消失了?
我馬上出了一冷汗,衆多的疑團攪拌在心中,令我無法擺。此時此刻的狀況,怎會那麼令人心酸,令人無奈?
我足足吸了三支煙,直到駕駛室內煙氣繚繞,我才不得不打開車窗,了氣。然而外面嗖嗖的涼風帶着殘酷的呼聲,直往車裡鑽。
我沒有拒絕這種冰冷的問候,任由一種刺骨的冰冷,沖刷着我無奈的心靈。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由母果真開着一輛紅別克駛了出來,很顯然,沒有看見我,而是駕駛着別克車徑直駛上了行車道,朝南而去。
着那輛揚長而去的別克車,我不住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