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趙龍,你真是個多管閒事的傢伙!”輕輕地一擺手,然後把手扶在我的耳邊,道:“拜託你不要打擾我工作好不好,回頭聽我解釋。”
我偏偏不吃這一套,堅定地道:“我現在就想聽。否則我這閒事,管定了!”
聖有些生氣地搖晃着腦袋,皺眉思慮片刻後,拉我出了門。
在門外站定,聖開口道:“我現在告訴你我爲什麼要打他!我解釋給你聽,你就不要管閒事了!你要是管,陳先生會很生氣。”
我盯着聖道:“我聽着,你說吧。”
聖稍微放低了一下聲音,道:“今天陳先生喝多了,在眉姐的房間裡,聽到眉姐親切地喊這個髮師――老公。陳先生很生氣,所以才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宮雪林。”
我頓時愣了一下:“眉姐紅杏出牆了?”
聖搖頭道:“你傻啊!老公,老宮,眉姐是喊他'老宮',這個宮是他的姓。”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聖接着道:“陳先生聽了很彆扭,所以也很生氣。他跟我暗示,要我給宮雪林一課。”
我覺得鮮在往頭上涌。我倒是搞不明白了,眉姐喊他'老宮',這明明跟人家宮雪林沒什麼關係,他陳富生憑什麼要修理他?
這也太霸道了吧?
狼,純粹是一隻狼!沒有一點兒人!
此時此刻,我覺得這個陳富生,簡直是比付時昆要惡毒的多了。其實在付時昆那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公司里有個部門經理姓龔,石雲有的時候也會稱他'老公'(老龔),付時昆聽了以後也覺得彆扭,但是他卻沒有像陳富生這樣荒唐,把人家姓龔的經理修理一頓,而是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石雲。而這位天龍公司的大老闆陳富生,卻毫無理由地將人家髮師修理一頓。這算是什麼?
難道是人越有勢力了,就會越猖狂?
這明明就是一種行!
而我,就是要與這樣一種野周旋下去,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抑了一下內心的義憤,我沖聖道:“算了吧,人家髮師整天過來給眉姐做頭髮,也不容易。大不了跟眉姐說一聲,以後直呼他的名字就行了。這跟人家宮什麼林,沒關係。”
那位被打的狼狽不堪的倒黴髮師,像遇到恩人一樣地瞧着我,不住地點頭。他也終於肯開口了一句:“花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姓宮,這也不怨我呀――”
那種委屈的滋味兒,或者只有這位深其害的宮雪林能夠覺得出來了。
聖咂了一下,皺眉對宮雪林道:“今天算你走運!要不是趙龍給你求,今天本教非要送你去閻王爺那裡報個道。”
宮雪林激地點了點頭,這才用手撐着站了起來,沖聖激不盡地道:“謝謝花教,謝謝花教。”
聖警告道:“你最好是改個名字。免得下回再遭殃。”
宮雪林連連點頭稱是。
我瞧着一狼狽的宮雪林,心裡崩發出幾分苦笑。
但是我又能做什麼呢?我只能而興嘆。
於同,我掏出一沓手紙,遞給宮雪林,道:“一下臉再走吧。”
宮雪林抖地接過手紙,在臉上胡地了。他不敢有半點兒怨憤之,而是像一隻傷的小綿羊,眼神當中盡顯可憐之。
聖掏出手機,不知撥通了誰的電話,用命令的語氣道:開車過來把宮雪林送回去,在203。
宮雪林低着頭拭了一下角,又着鼻子哼哼了兩下,哼出兩條小蟲狀的筷子。聖馬上沖他罵道:“你他媽的講不講衛生,不要在這裡省鼻涕!”
宮雪林仍然是連連稱是。也許是於對聖的威懾,他竟然――竟然蹲下子,用手紙將剛才省出來的兩條小蟲狀的筷子,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