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略一思量,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我推辭道:“不用了不用了,還有人等着我回去呢。改天吧,改天一定過來拜訪。”
葛廣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哪兒行!人生四大喜之一,就是他鄉遇故知,一個縣裡出來的,怎麼着也得聊兩句吧。走走走,先到我屋去。”
盛難卻之下,我心想跟他聊兩句倒也無妨。我倒要看看,這個魚館老闆是什麼來頭,他怎麼會認識我?
思量片刻後,我果真跟着這個葛廣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寬敞,有單獨的辦公室,還有臥室和客廳。
葛廣邀請我坐下,他出門招呼了一個人倒來茶水,然後湊過來坐到了我的邊。
我客套道:“你們魚館裡出了事,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葛廣道:“不用不用。被人砸店那是常事,這邊的黑社會太多了,可能是有人吃飯不滿意或者喝多了,就要耍一陣威風。遇到這種事真是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黴唄。”
我心懷歉意地道:“是啊是啊。北京是這樣。”
互相聊了幾句後,葛廣再提出要請我吃一頓'全魚宴',我推辭說自己還有事要理,但是葛廣卻擺出了十足的誠意,非要敘敘老鄉之。
他還不知道,剛才那些砸他店的人,都是我的'同事'。
我當然不能留下,陳富生還在等我過去。
但是實際上,我卻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吃了次魚,還砸了人家店,反而還和老闆是同縣老鄉,這種巧合的程度,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然而聽這位葛廣的口音,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破綻。他還嘗試用家鄉話跟我通,很暢通,一聽就是正宗的'山東老白乾',僅憑方言,便可以確信他是山東德州人無疑了。
我見葛廣滿富盛,於是跟他互留了一下電話號碼,然後推辭道:“葛老闆,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真的有事,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咱們電話聯繫。”
說完後我做出要走的樣子,行至了門口。
但是我馬上聽到後傳來了葛廣的聲音:“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雖然這話裡帶着笑,但是我總覺得似是有幾分殺氣。
言者不善啊!
正疑間,葛廣已經湊到了我的跟前,笑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
我愣了一下,道:“願聞其詳。”
葛廣咂了一下,道:“我讓你見一個人。”
我愕然地盯着他,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對那邊道:來客人了,你過來一下吧。
然後迅速地合上手機。
我更是丈二和尚不到頭腦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要讓我見誰?
正疑間,葛廣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扶至沙發前,對我道:“你的一個老朋友。我也是通過你這個老朋友認識你的!我看過你的照片,對你記憶猶新吶。所以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就是照片上的人。”
我反問道:“照片上的人?什麼照片上的人?”
葛廣笑道:“等一下人就知道了!”
話剛剛說完,便見門被推開,一個漂亮、時尚的人走了進來。
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我徹底愣住了。
是誰?
竟然是――竟然是我以前的朋友趙潔!
見到的這瞬間,我懷疑是自己眼睛花了,甚至懷疑自己是做夢。但是眼前的這個孩兒,不是趙潔又是誰?
是!肯定是!
我清晰地記得那冷艷嫵的眼神!我清晰地記得那犀利的目!
當然,見到我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但隨即緩和。很輕盈地走進屋,將門一關,眼睛盯着葛廣,對我目不斜視地道:“趙龍,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