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道:車都沒熱乎起來,哪來的熱風往裡進啊?
小惠忍不住仰天長嘯: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壘窩……寒風凍死我,回去就鑽被窩……
什麼七八糟!
駛上公路,黃星問道:你倆先送誰?
付貞馨道:先送小惠吧,看累的不行了,讓早點休息。
黃得看了一下時間,說道:要是先送,那到你家得……得快到半夜了。
付貞馨道:半夜就半夜。對了,要不這樣,我下去打車走吧,還是。你去送小惠,我自己打車走。
說着便要推開車門。
黃星趕快道:可別!我把你接過來,當然也要負責把你安全送回家!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孩子家家,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付貞馨笑說:哪有那麼多壞人呢?
黃星道:今晚就當我練練駕駛技,我挨個送你們!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到了小惠住宿的賓館。
將小惠送到房間後,黃星和付貞馨迅速回到車子上,繼續下一段征程。
付貞馨略帶歉意地道:姐夫,今晚辛苦你了,跑前跑後的,這小惠…………還不讓人省心。
黃星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怎麼說呢,這畢竟是你們的親表姐妹過來了,你和付潔,還是想辦法要多出一些時間來陪一陪。要不然,你們在你姑那邊,也沒法待。
付貞馨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已經做了計劃,明天我和我姐,還有你,我們一起去爬泰山。
爬泰山?黃星道:遠的,泰山離這兒。
付貞馨道:遠什麼呀,就那麼一兩個小時車程。爬爬泰山,讓累,明天晚上就不會像今天晚上這麼興了。不過,我了解,就喜歡爬山。累也喜歡爬。
黃星道:那好,那得早點兒走。不過你姐……那邊時間恐怕……
付貞馨強調道:那就咱倆陪唄,不能三陪了,那就只能兩陪啦!
幽了一默,臉上綻放出一純真無暇的笑意。
一笑,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
黃星幾乎醉在其中。
這個時間段兒車輛並不多,車子暢通無阻地在路上行駛着。但不知爲什麼,黃星卻不得遭遇幾次堵車,這樣的話,他能夠與昔日的人,在車上多呆一會兒。
黃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覺,或許是付潔對自己冷淡了,跟付貞馨一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付貞馨樓下,停下車,付貞馨解開安全帶,說了句:上去坐會兒吧。
黃星搖了搖頭:不坐了,你早點兒……早點兒休息。
'真不坐了?'付貞馨遲遲沒有推開車門,用一副特殊的目盯着黃星,似乎很有誠意地邀請他一起上樓。
黃星支吾地道:主要是怕……怕影響你休息。
'不影響!'付貞馨強調道:反正這個點兒也睡不着,你呢,平時這個時間睡了沒?
黃星搖了搖頭:不過十二點,還真沒睡過。
'那就……'付貞馨停頓了片刻,接着道:那就坐會兒再走。
黃星點了點頭:坐會兒,那就坐會兒。
在走下車子的剎那,着滿頭星,黃星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覺。快半夜了,自己卻在別的人家閒聊,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似乎是對付潔的背叛。
但轉而一想,這種背叛,恰恰給了黃星一種報複式的快。對自己太苛刻,苛刻到了難以忍的地步。
付貞馨拿鑰匙打開了房門,一熱浪撲面而來,那一個舒坦。
蹬上拖鞋,也給黃星找出來一雙。
坐在沙發上,付貞馨倒了兩杯白開水,坐在黃星邊。
二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良久的沉默。這種沉默,抑或是一種心有靈犀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