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從曹黨臉上,察覺到一種興師問罪的苗頭,料想自已的確是欠考慮。按照正常流程,曹黨作爲孫波和黃華的直接上司,自已在讓他們出工差之前,應該跟曹黨打聲招呼。於是黃星亡羊補牢地笑說:曹經理,是這樣,借你兩個人,出一會兒公差。
曹黨將了黃星一軍:出公差?敢我們營銷一部的員工,是給黃大人你出公差用的?
黃星強調道:不是給我出公差,是給公司。
曹黨故弄玄虛地說:噢是公司啊,你地把我的人過去,我還以爲是干私活。既然是公司的事兒,那就干吧。
聽了曹黨這一番語言上的挑釁,黃星氣的心裡直打哆嗦。但是考慮到曹黨在鑫緣公司深固,是元老級人,自已剛任職不久,與他翻臉不是明知之舉。因此黃星決定,學韓信忍一時之屈辱,等時機了,再反戈一擊。
黃星說:曹經理,實在抱歉,按理說之前我應該跟你打個招呼。
曹黨仍舊是皮笑不笑地說:你現在大發了,當主任了,不是以前我手下那個小售後了,還用得着跟我打招呼嗎?
黃星強出一笑來:曹經理,看你這是哪裡話。不管怎樣,當時如果沒有你的栽培,我恐怕也很難到今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黃星恨的牙痒痒。自已當售後那會兒,他曹黨何曾幫助過自已一一毫?但是在目前的況之下,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已一定要好好殺一殺曹黨的銳氣,看他還敢不敢倚老賣老!
曹黨被黃星這麼一拍,才收斂住發飆,着大肚子回到了辦公室。
黃星上樓,幫着孫波和黃華二人,把那間儲藏室清理了出來,然後搬進桌椅,裝上電話,一個新的辦公室,有了最基本的雛形。
實際上,在剛才黃星招呼孫波和黃華二人出公差的時候,他們都很有意見,甚至對黃星有些反。但是眼見着黃星放下領導架子,跟着他們不怕髒不怕累地勞着,一種莫名的崇敬便油然而生。說句實話,現在的領導,場上也好,職場上也好,能夠俯下子跟手下一起勞的很見了,有的話,頂多也就是做個秀做做樣子。黃星作爲堂堂的辦公室主任,公司二把手(也有人認爲是三把手),竟能如此和藹可親,以作則,實在不易。
張羅完辦公室一事,黃星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
付貞馨一看黃星這渾風塵僕僕的樣子,忍不住又是心疼又覺好笑:你這是-――你這是何苦呢,你看你頭上,上,全是灰塵全是土,跟個老農民似的。
黃星覺得這話聽了彆扭,皺眉問了句:你說什麼?農民,農民怎麼了,我就是農民。
付貞馨委屈地噘着道:這你生什麼氣呀!我只是打個比方!
黃星沒再說話,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
很快到了五點半,黃星聽到樓道里一陣腳步聲,鬱鬱蔥蔥,應接不暇。正所謂下班不積極,腳有問題。上班和下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黃星正想招呼付貞馨下樓走人,付潔卻突然踩着昂揚的腳步聲,來到了副總辦公室。
付貞馨湊上來,拉住付潔的胳膊說,姐,求你件事兒唄。
付潔微皺眉頭,說,注意影響,員工們都看着呢。
付貞馨一乍舌,趕快鬆開手,用一種極抗議彩的語調說,好,付總,把你車子借我用一用唄?
付潔反問:你車呢?
付貞馨道:我車太小,開不出不顯檔次。還是你那輛拉風,輝騰,空間大,低調的奢華。
付潔道:你開車幹什麼去?
付貞馨眼珠子滴溜一轉,笑說:當然是去加班了!有一個重要的客戶,要去維護一下。白天工作太忙,只能犧牲晚上時間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