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的組墳地,就在這虎踞山的半山腰,一片略顯平緩之地。
春風已經不知道吹過了幾次,漫山的青草碧樹,散發着生機,全不似市中心公園裡那些灰撲撲的同類。此刻是清晨,樹葉上,草尖上,不知名野花的花瓣上……俱都積着一層珠,朝初升,一粒粒珠就像是一顆顆晶瑩明的珍珠,十分麗。
只是,如此麗的景致,山上的人卻是沒有心欣賞的。
一片竹林背後,剛剛堆砌了一座新墳,空氣中瀰漫着新土的芬芳。
那一座墓約莫四米高度,占地面積極廣,是用上等的大理石砌的,前方一座巨大的墓碑,上刻着幾個大字:尚永禾之墓。
此刻,墓前跪着的,都是尚炳天的直系親屬,他的叔叔輩,堂弟兄等,除此之外,並無外人。
如果東海市的權貴知道尚永禾死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尚永禾年輕時候,風頭一時無二,毫不比今日的尚炳天差。這樣一位充滿傳奇彩的牛人,最後卻是慘澹收場,不過,就算是仗着如今尚家的聲,前來弔唁的權貴,就絕對不在數。尚炳天卻沒有那樣做。
尚永禾死亡的消息,被他全部了下去。因爲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輩子剩餘的時,就是和古武聯盟不死不休,至於尚永禾的喪禮,那是要辦的,卻不是這在時節辦,而是要等他徹底爲尚永禾報仇雪恨之後。
尚家人對尚炳天的安排,自然沒有意見,一方面是因爲如今掌家的就是尚炳天,另一方面,衆人都得知了尚家三分之二的財富被人霸占的消息,一些心理承能力差的尚家子弟,當場就氣暈了過去……哪還有心舉辦聲勢龐大的喪禮。
一切從簡。
尚炳天跪在尚永禾的墓碑前,看着那幾個龍飛舞的大字,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痛,他面沉着,沉聲說道:“父親,您就安心地去吧,孩兒知道怎麼做。今日我在此向您保證,我尚家不會衰敗,您的大仇一定要報。”
這時,只見旁邊走來一個黑西裝的中年男人,上前,恭敬地說道:“大,林孤獨來了。”
嘩……
之前還沉默地跪在墓前的尚家衆人,其中有幾人當即激地站了起來。
“林孤獨……哼,我尚家遭遇此等事,都是這個傢伙引起的,他還有臉上門來,家主,讓人把他趕出去,我們尚家雖然破敗,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沒錯,這一切,都因爲林孤獨而起,大要報仇,也一併殺了林孤獨才是。”
“林孤獨這個不要臉的……”
……
衆人提到林孤獨三個字,無一不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之前尚炳天栽在林孤獨手中幾次的事,尚佳人自然也聽說了,因而都斷定尚家突然衰敗這件事,和林孤獨一定有關係。
此刻,仇敵上門,那自然是非常生氣。
“夠了……”
聽着耳邊那嗡嗡不絕如蚊子一樣的聲音,尚炳天突然一聲大吼,讓那些人乖乖閉,現場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覷,不解地看着尚炳天。
尚炳天沉聲說道:“我說過,這件事,和林沒有任何關係。以後類似的話,休要再說,如若被我聽見,家法伺候,別怪我到時候不講面。”
嘶……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雖是不管開口說話,但心中卻是充滿了不解。
爲什麼尚炳天要替林孤獨說話?
而且,還不惜用尚家的家法來約束尚家的人?
又聽尚炳天緩緩說道:“去將林請來,其他人,全部退下去,別忘了我說過的話。現在這個家裡,是我尚炳天說了算。”
尚炳天在尚家的威嚴,從幾年前就已經確立了,因而,他一發話,其他人全都知趣地離開,就連他的幾位叔叔,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