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有些勉強，然後眼淚就如珍珠一般，順着那細的臉頰落下來，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知道，那個李小飛的傢伙，那個小時候跟在自己後經常哭鼻子的傢伙，永遠也不可能回到自己邊了。
多年前在車站的那一次揮手告別，竟了兩個最親的人之間的永別。
還記得林孤獨將李小飛遇難的消息告訴李夢琪的時候，這個堅強的人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屋子裡，無力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懷中抱着李小飛當年從部隊寄回來的一張鑲嵌在相框中的照片，眼淚如泉湧，目渙散，腦子一片混，口中不停地重複着：“……我沒有弟弟了……我已經沒有弟弟了……”
哪怕這件事已經過了一年多，還是會時常想起，還是無法忍那種失去最親的人的悲痛。
站在鏡子前，李夢琪流了許多的眼淚，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急忙乾淨淚痕，帶着那一雙紅腫的眼睛離開了房間，穿過院子，來到外面，上了那輛黑的賓利雅致。這車自然是林孤獨在東海市開的那輛，按說能買得起這種車的人，都不會自己開車，而是有專職的司機，但林孤獨卻沒有請司機的打算，因此，回到城之後，他便是自己的司機。
林孤獨看見李夢琪那紅紅的眼睛，跟小兔子一樣，便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握住對方的手，輕聲安道：“輕鬆一點吧，我想……小飛在天之靈，能看見你過得好，他也會高興的……”
李夢琪點點頭，抓緊了林孤獨的手，的手很冰涼。
李小飛的墓地，就在城西北方向不到十公里的一座低矮的小山上，這裡是城公認的地理風水位置最好的公墓區，能葬在這裡的人，其後代或者親人非富即貴，買下一塊地皮不容易，每年的管理費更是高的嚇人。
汽車一直開到公墓管理區的停車場，林孤獨下車後，從後備箱中拿出那幾個袋子，和李夢琪到管理登記之後，兩人便開始上山。
李夢琪抓住林孤獨的胳膊，渾像是沒有一力氣，依靠在林孤獨的肩膀上。
李小飛的墓算不上豪華，但絕對是周圍最霸氣的，占地面積極廣，前面還栽種了四棵樹，墓碑之上，刻着幾個龍飛舞的大字：李小飛之墓。
這幾個字自然是林孤獨的傑作。
當年暗夜小隊的其他人，林孤獨從那死亡森林中出來時，便只帶着南宮兒和李小飛的骨灰，其他人都葬在了那森林之中，自從離開燕京市之後，他便沒有去看過南宮兒，更別提回到那死亡森林中看那些好兄弟。
如今，小飛是距離他最近的。
但是，當林孤獨和李夢琪走到李小飛的墓地前時，卻是驚訝的發現，那墓碑前面，除了有一些紙錢燃燒過後的灰燼，還有幾支正在燃燒着的香。
看那燃燒不到一半的香，便可以知道那燒香的人剛離開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李夢琪整個人都在一種悲傷中，竟是沒有注意到。
林孤獨環顧一下四周，然後問道：“這墓地的管理還提供每天給人燒紙上香的服務？”
李夢琪一愣，似是才反應過來，搖搖頭：“沒有這回事啊……我之前也來看過小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況……”
“奇怪，按說小飛和你在城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而且，知道小飛葬在這裡的人，除了你我之外，便沒有第三個人，那麼，前來上墳的人會是誰？”林孤獨皺着眉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說是當年李小飛的那些戰友，可能幾乎爲零，那些人中，就沒有在城居住的，更不可能知道小飛已經死了，而且就埋在此的消息。
會是誰？
這個疑問，很久地在林孤獨心中揮散不去。
李夢琪看見林孤獨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緊張地抓緊林孤獨的手，聲音有些抖地問道：“怎麼了？孤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