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剛剛從夢中醒來的馮岳東,懷疑出現幻聽,便沒當回事。
然而,緊接着,耳邊響起陌生人的聲音。
“這麼晚了,東哥還沒睡覺呢?”
馮岳東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鏡子前微微亮起的地方,確實有個人在那兒。
“是啊!你也沒睡啊?”
馮岳東爲剛才的失禮感到內疚,雖然沒看清對方是誰,他還是想過去打了招呼。
詭異的是,那個人所在的位置,馮岳東的手卻撲了空,什麼也沒碰到。
那裡確實有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人頭。
借着鏡子反射的微微亮光,走近了的馮岳東看到了,那裡只有一個人頭。
頃刻間,馮岳東覺得頭皮發麻,大叫一聲,拔腿就往回跑。
兩腿之間一陣暖流,及時的灑了一路,回到房間時,馮岳東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我靠!!!!”
那顆頭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直跟在身後,怎麼也甩不掉。
對視的瞬間,那顆頭顱的眼眶裡,吧嗒鑽出一條蛆蟲。
人頭血水淋淋,腐爛模糊的嘴巴,一開一合的說了起來。
“你已經答應我了,你是跑不掉的。”
馮岳東感覺到下身一絲暖流,猛然驚醒,伸手摸了摸牀單,狠狠罵了一句。
緊接着,馮岳東又摸摸頭,發現剛才只不過又是那場噩夢,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臟依舊在沒有節律地跳動着。儘管接受家族藥材生意五年了,馮岳東一直忘不掉,那個夜晚親眼看到的那顆人頭。當時夥計寬慰他說,那只不過是一場和現實混淆了的噩夢。
家裡人也信誓旦旦的說,鎮子最近幾年裡沒出現過任何意外,肯定是做噩夢了。
馮岳東現在很詫異,爲什麼又是那個噩夢?而且連續幾晚上都做同樣的噩夢?
點燃牀頭的油燈,馮岳東想抽根煙靜一靜,然而,不經意間瞥到了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
養了三年的金毛狗,正趴在臥室門口,瑟縮着靠在牆邊。
那雙淚汪汪眼睛裡,透出的古怪神情,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
想起來了,那天有輛馬車,壓死了一隻小狗。
當時,金毛狗看着腦漿灑了一地的小狗,就是這種恐懼的眼神。
馮岳東走過,去摸摸它的頭,關心的問了一句。
“金毛,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