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大死人的郡主殿下,聽完這話,差點沒一口老噴出來。
以前遇到這種況,哪次不是男人們爭著幫善後,還關心有沒有傷,擔心得不得了?
這個男人推了,現在還要賠錢!
瘋了吧?
朱琬甯瞪著一雙杏核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君卿衍,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家嬤嬤替怒斥對方:“你是不是瞎了?沒看見我家小姐也差點傷嗎?”
君卿衍做了個“哦”的型,然後眉梢微挑,反問道:“是我把從馬車裡甩出來的嗎?”
嬤嬤稀裡糊塗地答道:“不、不是啊……”
“那你跟我說乾什麼?”君卿衍一臉冷漠。
你自己家的馬車,把人甩出來了,關我什麼事?難道你就不用賠我錢了?
嬤嬤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這樣的話,頓時無語凝噎:“……?”
旁邊夏沉煙和言齊沒憋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夏沉煙本還在想,這種況下,言齊怎麼還不去幫忙。現在看來,某王爺懟人懟得駕輕就,本不需要幫忙好吧!
就連周邊的圍觀群眾,也在這種氛圍的鼓下,不顧及對方郡主的份,指指點點,嚷著要賠錢。
“郡主就可以隨便在大街上縱馬嗎?撞翻了鋪子,傷了人,那也是犯法的呀!”
“就是!憑什麼當的就不用賠錢了?今天必須賠錢!”
“從頭到尾都是自稱郡主,到底是不是真的郡主,還不一定呢!”
“皇親國戚,怎麼會這麼不講理?”
被嘲諷的郡主殿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抖的手指指了指這個,又指了指那個,最後指向煽眾人的罪魁禍首,怒道:“你們、你們敢對本郡主不敬?我要讓我爹把你們全抓起來蹲大牢!”
被指著的君卿衍,一張妖似的俊臉上仍然掛著大寫的冷漠:“豫親王現在已經窮這樣了嗎?”
窮?這個人竟敢說他們豫親王府窮?
朱琬甯黑著臉,憤怒又著驕傲地說道:“我們豫親王府坐擁江南富庶之地,稅收甚至超過中原一帶,哪年我們繳納上朝廷的賦銀不是所有封地裡最多的?我們王府的財富,是你們這種人一輩子也難以其項背的!”
“那怎麼還為了不賠錢,就要把幾十號人送去坐牢?”
君卿衍冷冷地堵上了郡主殿下滔滔不絕的炫耀。
郡主殿下一滯,咬牙說道:“本郡主就是不想給!”
君卿衍再度反詰一句:“你們豫親王府,在江南也是這樣橫行霸道,欺百姓的?”
“當然不是!”那郡主口否認。
君卿衍狐狸似的眸子裡,湧起了一抹深邃的冷,有點狡黠的意味。
“那就是說,你們是到了雀都才這樣?在自己的封地老實本分,到了天子腳下,卻反而搗……”
他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所以,豫親王這是對咱們當今聖上有什麼意見嗎?”
任憑豫親王份再高,也高不過皇帝,他終究是天子之臣。跑到君王麵前來耀武揚威,那不是不把君王放在眼裡嗎?可不就是對君王有意見咋的!
這一招殺人誅心,不可謂不狠!
饒是從一開始就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郡主,也被這話嚇得不輕,繃著一張慘白的臉厲喝:“你彆胡說!給我閉!”
君卿衍可以閉,但圍觀百姓卻小聲議論起來。
不可一世的郡主抿著,攥著拳頭,不敢說話了。
夏沉煙知道這位郡主殿下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還不肯低頭,於是開口說道:“今日之事若是鬨大,難保諸大臣不會參奏於聖上。雖然當今聖上心寬廣,不會輕信流言蜚語,不過這話聽多了,心裡怕還是會生芥的吧?為了區區百兩紋銀,導致豫親王與皇上之間生了嫌隙,這麼虧的買賣,真有傻子會做嗎?”
朱琬甯猛地抬眸瞪了一眼夏沉煙:“你是罵本郡主傻?”
夏沉煙恭恭敬敬地說道:“我說的是,為了省點小錢,不惜與君主離心離德的人,是傻子。至於郡主想當傻子,還是聰明人,自然由你自己選。”
這無疑是彎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尊貴的郡主殿下,那麼驕傲的格,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