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小小的正七品校尉,就算想走後門把自己兒撈出京兆府大牢,也不至於敢去打從一品國公大人的主意吧?
這是越了整整十六級啊!
換了旁人,大概會覺得夏修是想救兒想瘋了,病急投醫,但言齊自會多想一層。
以他們攝政王府的報網,都沒有打探到夏家和國公府有集,如果這是真的,那也藏得太深了。
“我二叔他們要是能攀上國公府,還會藏著掖著?怕是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若真是如此,他們之間必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夏沉煙分析道。
在前世,夏家二房確實和相國公府攀上過關係,但那也是在近兩年後的事了。
而且,是踩著的踏上的這段雲梯。
這一世,絕對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
所以確實不知道,在那之前,夏家二房和國公府有什麼聯絡。
這一點也讓到很奇怪,二叔為何會想到去找相國公?或者說,為什麼偏偏是相國公?難道說,二房搭上國公府,並非是因為兩年後的那件事,而是早在那之前,他們就有什麼見不得的關係?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有個人或許知道點什麼。所以,多謝王爺的手諭,我得去找答案了!”
夏沉煙笑著晃了晃手裡那捲紙,明的將的眼眸染琥珀。
離開王府,便直奔京兆府。
出來迎接的正是總捕頭刑樾。他臉上本沒有一驚訝,而是非常自然地向點了點頭,道:“夏三小姐。”
“邢捕頭,我來討要我們之前約定的,該我的那一份報酬了。”夏沉煙笑道。
邢捕頭的小跟班小刀一臉蒙圈,“什麼報酬?”
夏沉煙笑而不語。
還是邢捕頭回答說:“我答應過夏三小姐,如果能幫我抓到縱火案嫌疑人,我就讓到京兆府大牢裡探監。”
小刀狐疑地睜大眼,看了看自己老大,又看了看對麵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那個法子是夏三小姐想出來的啊?我還以為是老大你開竅了呢!嘖!”
他的話其實沒什麼貶低的含義,隻是直腸子的敘述。
邢捕頭角了,拍了他一記後腦勺,道:“本捕頭早就懷疑夏家其他人有問題好吧!”
縱火案的證據實在是明確得過了頭,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問題。
既然縱火殺人,為什麼還要留下那半桶油,白白落人把柄?或者,既然一心想要置人於死地,為何不乾脆把剩下那半桶油全都潑上去呢?而且,當時調查剛剛開始,本沒有半點證據,查到夏雲荷頭上,卻先“畏罪潛逃”了,還把罪證留在了房間裡……
這個案子看似簡單,實則經不起仔細推敲。
怎麼看,都更像是有人嫁禍。
隻是刑樾對夏家的況不那麼瞭解,所以當時還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就在那時候,夏沉煙出現,並且指出了突破口。
讓夏沉煙探監,並不算有多違背原則,所以刑樾一口答應了。
所以夏沉煙說來領報酬了。
“夏三小姐請吧。今天獄卒都換了自家兄弟,你大可放心。”
刑樾滿是絡腮鬍的麵龐容易給人一種獷而不拘小節的印象,但那隻是他對人的態度。他豪放,行事準則不拘一格,但實則相當細心,而且正直。
夏沉煙聽他所言,不有些詫異:“你知道我今天要來?”
就這麼短短一會兒,把獄卒都換自己人,顯然有點太倉促了。獄卒人員班,一般都是提前定好的,也就是說他應該早做好了準備。
“昨日府尹大人親自下了令,催促縱火案結案,還放話說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撬開夏雲杏的……”
刑樾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沉煙一眼。
一宗普普通通的縱火案,放在平日,顯然不值得府尹大人如此掛心和積極。
夏沉煙不在心裡又激了一次攝政王,“夏家收到了風聲,怕夏雲杏刑,扛不住,所以他們肯定會采取行。”
這就是刑樾為何能判定,夏沉煙今天應該就會來的原因。
跟聰明人打道,就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