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比某些人,言而有信。”
夏沉煙搖晃著手裡的攝政王手諭,連說話的語氣都不經意沾染上了某王爺那略帶慵懶的習氣。
但的話頭緊跟著一頓,嗓音又冷了一個度,提醒道:“不過我要警告你,既然我敢來問你,說明我其實知道一些事,所以,如果你撒謊,很有可能被我識破。”
黃姨娘咳嗽了兩聲說:“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何必說謊?何況你也看出來了,我跟他們並沒有多深厚的誼,非要護著他們。”
進了這京兆府大牢,幾天酷刑下來,深知自己熬不過去。二房更不可能救,他們現在應該更希徹底閉。
要不是這京兆府地牢看守森嚴,隻怕二房早早就要滅的口了。
“我也隻是善意地提醒而已。”夏沉煙微笑著,咬重了“善意”兩個字的語氣,該說的狠話卻一句不落,“隻要被我發現你說謊,夏雲荷必會替你承後果。相信我,我能把弄出去,也能讓生不如死。你應該不會想看到那時的場景。”
黃姨娘眼前竟像是真的浮現出某些腥殘忍的畫麵一般,忍不住閉了閉眼。
從上各傳來的疼痛告訴,這個人真的可以辦到。哪怕不願相信一個小小的夏沉煙能做到多事,但現在這也是唯一能走的路。
於是短暫的閉眼緩解緒、衡量利弊之後,黃姨娘終於沙啞地開口:“我明白。”
帶著前世記憶的夏沉煙,確實對很多事都有所瞭解,自然能夠覈實黃姨娘陳述的真假。
比如,二房曾經設計將二哥夏雲影推進水裡,企圖溺死他。
又比如,他大哥有一次在山道上遇到山匪,其實也是二房安排的。
再比如,二房是怎麼通過黃姨娘,從黃家拿到了特製的毒藥,置異金丹裡,害得大哥夏雲疏走火魔。
說到這件事,黃姨娘故弄玄虛地低聲音問道:“你可知道,往金丹裡放毒藥的那個人,是誰嗎?”
夏沉煙垂眸看著,纖長濃的睫幾乎遮住了原本能照進眼底的。
“紫陌。”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重重砸在黃姨娘心頭,令將要勾起的笑容都僵住了。
在這樣的敘述環節中,本覺得自己應該是占主權的,所以才提出這個問題,沒想到被夏沉煙反客為主,反而提醒了,夏沉煙是真的知道很多內幕。
黃姨娘嚥了口唾沫:“你、你怎麼明知道……”
其實還想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夏沉煙並不想跟囉嗦,隻是目灼灼地盯著,說道:“我說過了,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說來命運也真是奇妙,因為黃姨娘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正是的兒夏雲荷,在前世告訴夏沉煙的呢。
黃姨娘見夏沉煙並沒有細說的意思,想來也是,現在被問話的人是,沒什麼提問的資格,隻能繼續說下去。
“你生辰那天,在冰湖上發生的事,其實也都是劉氏和那個好兒的安排!你彆看夏雲杏那丫頭表麵上溫善良,實則比誰都險!——不過,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夏沉煙不答是否,隻說到:“如果我沒猜錯,讓你和黃明到公堂上告我下藥害人,以及配合靈芝上演盜方那齣戲的幕後指使人,應該也是。”
黃姨娘張了張,忍不住說了句:“你還真是什麼都清楚……”
不知道夏沉煙究竟是什麼時候、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一想到夏沉煙可能從很早之前就在對全家演戲,連夏孫氏等人都毫沒有發現破綻,就到一陣骨悚然,更加覺得這個丫頭可怕。
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哪來這麼深沉的心機,竟然能把這麼多事都埋在心底。
要知道,隨便哪一步沒有走好,都是可能萬劫不複的啊!
“除了這些事,還有彆的嗎?”夏沉煙見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催促起來。
“還有……”
黃姨娘不知道是想不起來,還是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夏沉煙,陷沉思之中。
“你說的那些無關痛的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太大的意義,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易現在就中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