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煙略帶嫌棄地扇了扇鼻子前麵漂浮的灰塵,起要走。
“等等!”黃姨娘趕緊住,“還、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就是,跟相國公府有關的……”
這是夏沉煙今天第二次聽人提起相國公府,而且是跟夏家二房有關!
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相國公府?我二叔他們跟相國公府能有什麼關係?”
看夏沉煙的反應,黃姨娘就知道,夏沉煙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
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這件事應該足以為換取兒平安的籌碼了。
“單憑二房的人,當然不可能攀上高高在上的相國公府。其實,這件事也跟你有關。”
“跟我?”
其實二房做的大多數壞事,當然都跟他們長房有關,其中不乏坑的事。不過,夏沉煙想象不到,自己又能跟相國公府扯上哪門子關係。
“的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當初你大哥剛帶著你和你二哥回到夏家的時候,夏孫氏就暗中搜查過你們的行李,在你母親的裡,發現了一紙婚約。”
黃姨孃的話,讓夏沉煙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離奇,但又能讓很多問題得到解答的想法。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隻婚約,是關於我和相國公府的……”
“婚約的內容,我不完全清楚,隻是一次‘意外’聽到,那婚約應該有關於你和相國公府的大爺!至於為何會有這張婚約,又是什麼況,我就不知道了。”
黃姨娘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很顯然,說的“意外”應該就是聽。
夏沉煙沉思了片刻,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直接問道:“還有彆的嗎?”
“還有……”
黃姨娘黑的眼珠在充的眼眶裡滴溜溜轉,看上去頗有些可怖。
夏沉煙斜睨著,表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這讓黃姨娘無法猜測,是否還知道些什麼,但看著的眼睛,黃姨娘總有種悚然的覺,好像稍微說一兩句謊話都被會看穿。
這些天的折磨實在是太多了,一點點風吹草,都會讓為驚弓之鳥。
“你們黃家幫二房做過的事,應該不止那麼一兩件吧?”
夏沉煙循循善,看似好意提醒,卻讓黃姨娘驚出一冷汗。
黃姨娘嚥了口唾沫,終於還是選擇了繼續坦白:“其實、其實你不是先天沒有靈,而是……而是被夏孫氏用毒藥封住了靈,營造出了先天無靈的假象。”
毒藥又是黃家給的,黃姨娘實在是怕夏沉煙知道以後,遷怒於夏雲荷,不肯履行之前的約定。
所以趕緊說道:“這些事都是夏孫氏我做的,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要是不照說的做,我在夏家就沒辦法立足了!荷兒……荷兒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
夏沉煙眼神冰冷,即便黃姨娘說的這個訊息是真的,但夏雲荷就無辜麼?
那個前世用儘全力將踩在腳底下,並且最後在街頭親手殺了江澄,又將毒打致死的夏雲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正如所說,比起讓夏雲荷這麼快去死,更樂意留著夏雲荷的命,看其儘折磨。
那些債,是要加倍討回的!
“夏三小姐,差不多了,馬上到換班的時辰了。”外麵有人提醒。
夏沉煙應了一聲,站起。
“荷兒,我的荷兒!”黃姨娘拚命想要攥住夏沉煙的角,似乎是提醒後者不要忘了們的約定。
“放心。”夏沉煙冷冷說道,“夏雲荷這幾天就可以出獄。我說過了,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但你也要記住你的承諾。”
說完這句話,轉走了出去。
牢門重重合上,外麵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遠,一切歸於寧靜。
夏黃氏綿地趴在乾草堆上,臉上飛快地閃過一古怪的神。張了張,複又合上,終於還是一言不發地把頭垂了下去。
為了掩蓋今天來刑部大牢的真實目的,夏沉煙離開黃姨孃的牢房之後,特意到地麵上的大牢裡,探了夏雲杏。
夏雲杏從小修行,說不上生慣養,但畢竟也是個滴滴的大小姐,從沒蹲過牢房,這一蹲還是好幾天,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委頓,頹然坐在牆角,一雙手放在膝蓋上,攤開的十指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