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正室妻子的輕視和侮辱。
那人張了張,似要反駁。
夏沉煙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還是說,你們是對先帝有意見?”
君大將軍的正室龐夫人了先帝封賞,是名震天下的誥命夫人,實打實的“君家夫人”。
對的份不敬,那就是對先帝不敬。
一句話堵上了那人的,對方甚至暗暗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張口。
旁邊那個護主的小丫鬟,見盧家公子竟被懟得都還不上,興高采烈地說道:“姓盧的,你敢對先帝不敬?來來,你們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邊,讓周圍的人都來聽聽,你們是怎麼不把誥命夫人、不把先帝放在眼裡的!”
狗子和隨從們噤若寒蟬。
盧家公子也被哽住了。
這條山路是登山的必經之路,人流量不,這會子已有更多人路過看熱鬨。
他要是接下這話,指不定傳出去真要被治個侮辱先帝的大不敬之罪!
於是了脖子,口齒不清地含混一句:“你、你們彆、口噴人!”
狗子裝模作樣地拉住他,像是怕他手打人一樣,勸說道:“盧爺,算了算了,彆跟這種狗東西計較,氣壞自己不劃算!”
另一個瘦高個子眼珠一轉,說道:“咱們又不是怕他們,隻不過您前段時間馴服烈馬時了點傷,還未痊癒,不能大乾戈。”
旁邊的胖子連連點頭附和:“您要是沒傷,收拾這幾個下賤坯子還不是手指的事?”
他胖得沒脖子,也不知道點頭咋能這麼輕快。
夏沉煙心裡想著,嗤笑了起來。
矮個子的狗子不滿地說道:“欺負傷的人,有什麼本事?轉頭還不得被咱們教訓?”
他們倒是會給姓盧的找麵。
打不過,就自稱病患,怪對方欺負人。
就連墜馬,也要包裝為了馴服烈馬。
如果夏沉煙沒記錯的話,他是想欺負人沒,被驚馬摔下地,好死不死的又被一蹄子踹在腹上,踹斷了肋骨。
沒錯,眼前這個豬頭,不是那日在國子監騎場上的盧家公子盧昱芸,還能是誰?
夏沉煙對他本就沒好印象,這次撞上,更覺這人蔫壞。
天化日調戲民不說,連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都能下狠手要人命!
這種人,早晚生出不可收拾的是非來。
夏沉煙冷笑:“傷筋骨一百天,我看公子您還肝疼腎虧的,還是趕緊回家撅著吧,省得病加重了,一不小心就不會來,那盧家可得斷子絕孫。”
“你你你說誰腎虧?”盧昱芸捂著臉聲,顯然氣得不輕。
氣完一愣。
不對啊,這話聽著耳。
剛纔他是被夏雲影打懵了,沒細想,現在轉過彎來,再一瞅眼前的醜,不正是那天在國子監罵他有肝病,還腎虛的小蹄子麼!
“你!”盧昱芸想發火,卻又忌憚夏沉煙邊的夏雲影,佯裝是被狗子們三拉五拽才歇火,惡狠狠地撂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本公子饒不了你們!”
夏沉煙被找茬習慣了,何況這次是他們先的手,於是冷冷地接下:“嗯,我等著。”
威脅沒起到作用,對方還一副不鹹不淡的態度,簡直不把人放在眼裡。
盧昱芸氣得沒法,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甩袖子走人,免得再平白被人看笑話。
小丫鬟衝那一行人重重地哼了聲,做了個鬼臉,又扭頭高高興興地對夏沉煙說道:“這位姑娘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說得那姓盧的屁都不敢放!奴婢見過的上一個敢把他罵得狗淋頭的,還是王爺呢!”
“喂喂!救你的可是我!”夏雲影佯裝不服氣地邀功。
小丫鬟臉蛋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挨的那一掌沒消腫,還是臊的,眨著眼睛一頓誇:“公子也厲害!三拳兩腳,把姓盧的打得他爹孃都不認識了!一會兒他回了家,說不定要被看門的家丁打出來,還放狗咬……”
越說越起勁,聽起來是討厭極了那個姓盧的。
從他們剛纔爭執的對話就能聽出來,兩方人並非初識。
隻怕也是積怨已久,對方纔故意找茬。
小丫鬟滿腹怨氣,嘚吧個不停,曹家小姐瞥了眼丫鬟,低聲斥道:“青柳!彆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