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攝政王就是這樣,會把彆人隨口一句話放在心上的人。
夏沉煙想著便笑起來:“托王爺的福,是被人敲窗出門的。不過正好,今晚有些失眠,還沒睡呢。”
一句“托王爺的福”,表示承了。
真是個聰明丫頭。
君卿衍被這幾個客套字眼哄得心裡一陣莫名的舒坦,語氣也鬆緩了些:“聽說你二哥回來了,是興得睡不著?”
聰明如夏沉煙,從攝政王這短短一句話裡,明白了兩件事。
王爺知道二哥回夏家,同時,也知道跟二哥關係好——所以纔會猜是興得睡不著。
進而可以得出結論,攝政王還真是將的家世背景查了個底兒掉,甚至還知道的許多舉。
當然,知道的舉,未必是故意找人監視,或者說,並非隻針對。
攝政王年年遇刺殺,卻能平安活到今日,不可能全靠幸運,也絕不單單是銅牆鐵壁的保護能做到。他背後,必定有一張很廣很的報網。
在朝堂上能混到個三五品位的,誰沒有點報網呢?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所以夏沉煙對君卿衍的話並不很詫異,淡淡笑道:“是啊。”
並不想提練功阻的事。
一來是跟攝政王還沒到要事無钜細代私事的地步,二來也是覺得沒必要。
攝政王知道有靈,也知道刻意藏,從未追問過這方麵的事,這也是對的尊重。
君卿衍看著淡定從容的模樣,打從進軍營,就沒有流出半分不高興,他心裡反倒有些彆扭,遲疑著開口道:“方纔舅舅說的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他就是個大老,認死理,看你年紀小,又是外人,所以說話直白了些。”
何止是直白,簡直是不客氣。
不過王爺大可不必跟解釋這麼多。
他是堂堂的攝政王,他舅舅是威風嗬嗬的輔國大將軍,而就是一個抱大的小蝦米,就算龐大將軍真把趕出門,也說不得什麼。
當然,如果龐大將軍真這樣做了,自會斷送掉他那幾個傷的手下的命。
夏沉煙並沒有生氣,但還是順著君卿衍的話,道:“王爺不讓臣記仇,那臣隻好不記仇咯不過,又是被拽過來辦事,又是被人指著鼻子懷疑,臣這傷的小心靈,總得需要點什麼來……”
君卿衍失笑,看著那一臉不加掩飾的典型敲竹杠的表,下意識地抬手了一把的臉,嗔道:“行啊你,越來越會跟本王討價還價了!”
的臉看上去很乾瘦糙,實際上因為骨骼偏小,臉上還是有一點的,加上撅鼓起腮幫子,上去糯糯,手頗好。
嘖。
君卿衍忍不住歎,到底是年紀小,底子好。
而被的某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大概平日裡有兩個哥哥寵著,也時不時被腦袋、臉什麼的,早就習慣了,沒多想——更何況,眼前人可是攝政王,能多想什麼?想攝政王是故意占便宜不?得了,真要算是占便宜,那也是賺了。
“要想馬兒跑,總得給馬兒吃草,王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夏沉煙理直氣壯。
君卿衍對視上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眼裡還閃著,像是葡萄上掛著晶瑩的珠,語氣不自覺和下來:“本王從不虧待自己人。”
自,己,人。
說者刻意放慢了語調,加重了語氣,聽者也敏地捕捉到這三個意義非比尋常的字眼。
那雙烏溜溜的眼眸更亮了些,神采奕奕地著王爺,似乎連昨夜差點被靈力反噬所留下的那邊困頓疲乏的後症都瞬間消失無蹤了。
是啊,王爺能在這種時候,立馬想起,並且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替撐腰,說能行,這得對信任啊!
夏沉煙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心頭微,眨著眼睛說:“今天多謝王爺了。”
君卿衍挑起眉梢,雖然詫異,但表依舊慵懶,“是本王讓人帶你來,你做的事也是幫本王的忙,你謝本王什麼?”
夏沉煙莞爾:“謝王爺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