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沉煙幫誥命夫人看病這件事,其實攝政王並沒有確切應承。
但他也沒有拒絕。
碎影並不替主子做決定,還是將夏沉煙帶到了王府。
“王爺進宮去了,你先在這裡等著吧。”
他冷著臉離開,並沒有多代什麼。
夏沉煙也不急,大大方方的在客廳裡落座,喝著紅棗枸杞茶,品著牆上掛的字畫。
約間,似乎覺得有人在看著。
可四下張,也隻看見偶爾路過的下人,並沒有人特意看。
天漸晚。
不知不覺已了亥時。
兩道影一前一後走進王府。
“今日之事倒是順利。一想起榮王那張氣得發青的臉,就覺得好笑!”
手執摺扇的年輕男子笑著打趣,一白襯得他氣質出塵,芝蘭玉樹,像是誰家剛剛長的翩翩年郎,意氣風發。
正是攝政王君卿衍邊最知名的言,謀臣言齊。
略走在他前麵的,便是君卿衍。
“榮王的臉,幾時正常過?”他語氣慵懶地應了一句,忽而墨瞳微凝,落在對麵大廳裡那抹小小的影上。
言齊也注意到了,大廳裡有個人。
單手撐著額頭,頭顱低垂,好像睡著了。
的,沒見過。
“這個時辰了,王府裡怎麼還有個小姑娘?”
“等一下午了。”碎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哪兒冒出來的,回話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君卿衍邊另一側。
言齊白了他一眼:“你下次出現之前能不能先提個醒?人嚇人嚇死人!”
話是這麼說,可他一臉見怪不怪的表,半點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頓了頓,他又趕緊回到正題上,問道:“那小姑娘是什麼人?”
現在隨便什麼人都能睡在他們王府的大廳裡了嗎?
碎影還沒有把人趕走,也是奇怪!
“是救過本王的小丫頭。”君卿衍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
言齊咋舌:“救、救過……”
王爺?
他家爺,邊沒個幾十明哨暗哨都不出門的,何況還有碎影這個變態在,哪得到彆人救?
君卿衍沒有解釋,徑直走到了夏沉煙麵前。
低垂的墨瞳裡映出這安靜的小人兒。
彆人在他的攝政王府,無不畢恭畢敬,生怕說錯做錯,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王府的大廳裡,睡著了!
還睡得這麼香甜!
“嗬。”
也不知道是真的底氣十足,還是太過心大。
一聲辨不清緒的低笑,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沉煙驚醒了。
警惕地抬起頭,才發現君卿衍竟然站在麵前。
“王爺?”
都沒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以往在忠武將軍府,日夜防備二房,還要在掩人耳目的況下時間修煉靈力和毒醫之,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沒想到卻在攝政王府一覺睡到來人了都不知道。
“你怎麼還在這兒?”君卿衍負手而立,語氣不鹹不淡,既沒有問今天上午的事解決好了沒有,也沒有問來王府做什麼。
這是早知道在這裡呢!
夏沉煙心中瞭然,也不拐彎抹角,答道:“在等王爺啊!臣說了,要給誥命夫人治病!王爺莫不是忘了?”
不明真相的言齊看了一眼自家王爺,心中默想,夫人的事,王爺絕不可能忘,看來,王爺是故意把這位“救過他”的小姑娘晾在這裡呢!
“小姑娘你纔多大年紀?我家夫人的病,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你……”
招搖撞騙騙到攝政王府來,那膽子可就太大了!
小姑娘卻粲然一笑,慢條斯理地說:“王爺十六歲攝政,言大人您十六歲時已是雀都知名的‘三寸不爛之舌’,影大人十六歲就躋朱雀國高手榜前十。年齡,有那麼重要嗎?”
剛被誇讚“三寸不爛之舌”的言齊,被小姑孃的話駁得一愣,還有種被拍馬屁的欣油然而生。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啊!
君卿衍凝眸看著夏沉煙。
為了見他一麵,敢在冰湖裡遊一裡地,敢在刺客襲時擋在他前,敢在他明顯想攆走的況下在王府等到深夜……
倒是執著。
膽子也忒大!
“本王沒忘,隻是考驗一下你的誠意。”君卿衍說得一本正經,腦子裡卻想著,小丫頭不是要做本王的人嗎?真以為那麼簡單?本王可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