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紮進阿水的肩周位裡,固定到位後,才又開口說道:“你刻意攀扯王爺,抹黑他的事,這是我容忍你最後一次。”
明明隻是個小丫頭,說話的語氣也沒有特彆加深語氣,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就是格外的有震懾力。
剛纔那些被鮑軍醫的言論帶著節奏走的人,瞬間停下了議論聲,隻有幾個膽大的,還在小聲嘀咕。
當然,這會兒嘀咕的內容,是關於眼前這個份不明的小丫頭的。
他們很疑,這丫頭到底什麼來頭,敢在龐家軍的護城軍營裡說出這樣威脅的言論來!
鮑軍醫怔了一下,很快,心裡的恐懼就被不甘所取代,想著不過是一個黃丫頭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憑什麼敢在龐家軍的地盤,威脅他這個軍醫!
想著後還有軍營撐腰,鮑軍醫吹著山羊鬍子,瞪眼反詰:“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攝政王把你帶過來,先是開了一副有毒的藥方,然後又不讓我們截肢救人,現在連攝政王人去了哪裡都不知道,這一切,難道不引人懷疑嗎?我看,他本……”
鮑軍醫的飛快地一張一合,看似有更多的話要說出來,突然覺到有什麼東西躥進了嚨裡,不待他吞嚥,那玩意兒就順著嚨滾下了肚。
被他吞下的東西落點十分準,是直接從嚨眼正中掉進去的,連舌頭都沒,所以他本來不及反應,也無法辨彆自己到底吃了什麼。
然而他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啊啊……唔……”
鮑軍醫捂著嚨,驚恐地大,然而也隻能發出無比含混的聲音。
毒藥!
剛纔被他吞下去的,是一粒毒藥!
反應過來的鮑軍醫臉上頓時流出無比恐懼的神。
他被毒啞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鮑軍醫的異樣,可是他們本就沒看到過程,就隻見鮑軍醫的一張一合,從嚨裡出嗚咽聲,然後他拚命用手摳舌,像是要把什麼東西吐出來。
夏沉煙研究的啞藥,見效極快,既已生效,又怎麼可能吐得出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鮑軍醫?發生了什麼?”
“好、好像……鮑軍醫好像啞了!”
大家反應過來,不都有些驚慌。
龐千鴻對於鮑軍醫一再往他大外甥上拉扯罪名的事,昨晚被夏沉煙點破後,本來就有點介懷,所以剛纔鮑軍醫再次提起他大外甥,挑起眾人對他大外甥的不滿時,他心底有怒氣。
隻是他為主帥,不可能肆意護短,否則會失去軍心。
正在考慮要怎麼平息眾人的猜忌,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他納罕地看了一眼夏沉煙,是做的?
不止是他,其他人當然也懷疑。
畢竟,剛剛正跟鮑軍醫產生爭執,也放了狠話,現在鮑軍醫突然啞了,理所當然會覺得是乾的。
但,沒人看到出手!
而且還背對著鮑軍醫!
如果真是毒啞了鮑軍醫,那得需要多準的手法!
對於背後發生的,夏沉煙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巋然不地半跪在病床邊,繼續施針。
又是一針下去後,有條不紊地開口:“我警告過你了,你自找的。”
不說話還好,大家也隻是心頭猜疑,既沒有證據,也不太相信能做到,但這句話,等同於承認了,就是下的毒手!
眾人嘩然。
一半是震驚,一半是譴責。
“你把鮑軍醫毒啞了?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這個丫頭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
“都說攝政王手段讀來,又素來目無規矩,他帶來的人能有什麼好!”
夾雜在一乾議論聲中的這一句話,惹得夏沉煙倏地回頭,銳利的眼神刀子一般直向說話的那個漢子。
堂堂七尺男兒,竟被這一個眼神驚住了,背後不覺冒出一冷汗。
“不想跟他一個下場,就管住自己的。”夏沉煙警告完,收回目,繼續給傷員施針。
大家的議論聲雖然小了,但緒顯然更加激憤。
作為主將的龐千鴻也不可能再裝聾作啞,厲聲道:“姑娘,你做得太過了!”
“我隻是對說話的人略施小懲。”夏沉菸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