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麵朝的方向,一個穿著黑的年輕男子跪在地牢邊緣,再稍微往前幾寸,他就會跌進深淵中。
黑人側有兩名侍衛,此刻無需他們出手押解,那黑人已經嚇癱了,完全忘了逃跑。
因為他剛剛被迫觀看了一場慘烈無比的餵食,那傳說中誕生在千年前的上古種——凶麅鴞,是如何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拆吞腹。
冷汗順著額頭和脊背咕咕往下流,早已把全的衫打。
“嘖。”明威皺起眉頭,一臉義正詞嚴地嫌棄,“小寶還是這麼調皮,總喜歡先從口,有的人最後被吞進去的時候還是活的呢……”
聽到這話,黑人簡直嚇瘋了。他想跑,可先前被馬車拖行,他的一雙已經磨得模糊,本站不起來。他隻能扭著子,癱坐在地上拚命往後挪。
突然肩上一大力。
明威將他按在了原地。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不關我的事!”
黑人是接過嚴酷訓練的死士,本該視死如歸,可在親眼見過前一個人是怎麼被猛玩弄似的一點點撕碎的場麵後,他的防線就近乎崩潰了。
他不怕死,卻害怕像那個人一樣,被異獵食,一口一口蠶食!
他恐懼地看向前方,那棵離得不遠不近的大槐樹下,眉眼如畫的男人靠坐在太師椅上,明明是慵懶的坐姿,卻比金殿上正襟危坐的皇帝還要威嚴,令人打從心底裡生出無邊的恐懼。
那不是人,是活閻王!
黑人顧不得鮮淋漓的雙傳來的疼痛,跪在地上用力地磕頭:“王爺……王爺饒命!”
君卿衍麵沉冷,沒有一波瀾,線緊緊地抿一道,剛纔那聲哨響都彷彿不是出自他口。
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
這個不學無、靈力低微的紈絝子弟,卻偏偏收服了一頭上古凶為己所用!
攝政王的凶名,雀都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落在他手上,死都變了一種恩賜。
這時候,又一撥人,走進了花園裡。
“參見王爺!”
領頭的人正是輔國大將軍龐千鴻。
私下裡,他雖是君卿衍的舅舅,倆人關係也相當不錯,但於公而言,攝政王位同親王,為正一品,而他則是從二品武將,位低兩級,在君卿衍麵前,也得俯首稱臣。
他後跟著副將雷喻,和兩名參將高義、薛銘,這三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向君卿衍見禮。
君卿衍倚著靠背沒有,隻是懶洋洋地抬眸問道:“人帶來了?”
目在來人中掃了一圈,停留在兩名參將架著的那個人上——軍醫鮑不平。
被大將軍從軍營裡拖出來,鮑軍醫已經嚇得不輕,但勉強還保持著理智,一路上還理直氣壯地質問:
“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屬下做錯了什麼?就因為屬下質疑了攝政王,就要被問罪嗎?屬下都是為了傷兵著想!大將軍你就算護短,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啊!”
而在君卿衍的目定格在他上那一刻,鮑軍醫忽然覺一寒氣從脊梁骨末梢蹭蹭地往上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可對方明明隻是個不學無的草包,就連坐姿也跟懶得沒骨頭似的。
這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究竟是怎麼來的?
龐千鴻素來很嫌棄大外甥這坐沒坐相的姿態,現在卻也毫沒有生出這樣的想法,隻能順著他回答:“我已經讓人徹查過這個鮑不平,咱們行之前,他曾離開過軍營。就在昨天,他家裡人還收了一筆來路不明的銀子。”
頓了頓,他做結論——
“這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細。”
君卿衍沒說話,隻是用右手拇指,緩緩地挲著左手的銀扳指,莫名的就讓人到一陣心悸。
就連龐千鴻都能到,從君卿衍上散發出的那戾氣。
至於戾氣的來源,龐千鴻並不太清楚,但不像是因為鮑不平這個細。
在場的,也隻有碎影知道,主上之前派他帶人去江南解救蘇州縣令和李氏的時候,順便抓了個人回來。
被抓的那個人,是江南刺史湯桂平的一名親信,主要負責抓捕和審訊那些跟湯桂平作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