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可作香草之名。《淮南子·王說》有言,‘芸草可以死複生’。既有預言,說此胎難保,這個‘芸’字,便代表著希和期許。”
夏沉煙得知前因後果,反而不覺得盧昱芸這個名字可笑了。
希,期許,是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即便對象是盧昱芸這種討厭鬼,也不例外。
“不過,就盧昱芸那傻子的智商,再折騰幾次,隻怕什麼希和期許都要落空了。”
剛聽了夏沉煙誇讚這個名字,話鋒一轉就是這樣一句耿直的點評,盧昱薈直接笑出了聲。
再一看夏沉煙,臉不紅心不跳,說得一本正經。
很顯然,這是的真心話。
盧昱薈不笑得更大聲,笑夠了纔想起正事:“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該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吧?”
夏沉煙自不會失約,便將那天在山道上偶遇盧昱芸調戲姑娘到對簿公堂之事,都說了一遍。
盧昱薈聽得興致,最後在夏府大門前分彆時,一拍夏沉煙的肩膀,鄭重其事道:“既然你跟小芸兒有仇,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夏沉煙:“……”
您朋友這麼隨便的麼?
“我跟他算不得有仇,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早晚要收債!”
就算取不了命,也要撕下對方的一塊,讓對方覺到疼。
“既然是我自己要討的債,與你無關,你大可不必因此跟我做朋友。”
夏沉煙雖然不拒絕朋友,但也不輕易朋友。
對疏離的態度,盧昱薈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說道:“那既然是本小姐要將你當朋友,也與你無關,不是嗎?至於你要不要也把本小姐當朋友,那纔是你的事。”
說罷,不等夏沉煙給出反應,盧昱薈從腰間摘下自己的一枚玉環佩,塞進夏沉煙手裡,然後瀟瀟灑灑地轉走了。
夏沉煙握著玉環配,愣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盧大小姐,倒是個中人。
收好東西,還沒進夏府大門,卻見二哥急匆匆的從裡麵跑出來。
夏雲影一出來就看見了夏沉煙,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的胳膊:“你回來了?彆進去,趕緊跟我走!”
“怎麼了?”夏沉煙沒有。
夏雲影跺了下腳,急道:“二房出事了!夏雲杏中了毒,說是你送的什麼湯有問題!好了,彆站在這兒了,一會兒讓人看見,就走不了了!”
夏沉煙攥住二哥的手,一臉淡定:“我為什麼要走?下毒的又不是我。他們既然懷疑,那我自然得去說清楚。要是我就這麼逃走了,豈不是任由他們栽贓?”
“你沒看見他們氣勢洶洶的,帶一群家丁來東院抓你,哪裡像是要說清楚的樣子?還好你路上耽誤,回來得晚,不然現在就落在他們手裡了!肯定沒好事!”
夏雲影現在對二房意見大得很,總覺得他們憋著一肚子壞水。
下毒?肯定是故意找事!
所以他才溜出來,想趕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小妹,先帶去彆避避風頭。
“彆擔心,隻要沒有證據,他們不能對我怎麼樣。走,進去看看我大姐死了沒!”夏沉煙拉著二哥,大大方方地進了門。
家丁們沒搜到夏沉煙,剛回到正院。
夏孫氏端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夏劉氏則坐在床沿上,抓著夏雲杏慘白的手。
二房老爺夏修指著家丁們一頓痛罵:“真是一群飯桶,找個人都找不著!”
家丁無奈道:“老爺,這……這人不在東院,我們也沒辦法啊。要不,我們去學堂……”
“閉!”夏修怒喝。
他敢讓人去學堂抓夏沉煙嗎?國子監的學監祝東風,跟夏沉煙私甚好,不過,一個國子監學監也沒什麼好怕的,怕的是傳到攝政王的耳朵裡。
萬一攝政王出麵給夏沉煙撐腰,那他們誰能擔待得起攝政王的怒火?
“都滾下去!”夏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斥退了家丁,然後攥著雙手來回踱步。
等了一會兒,他又嘀咕起來:“杏兒怎麼還沒醒?大夫不是說,一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嗎?唉!”
“行了,彆轉悠了!轉得我頭疼!”夏孫氏拄了一下拐,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