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不虧待自己人”。
自己人。
這話是他親口說的,他當然記得。
小丫頭片子似乎是在提醒他,彆想賴賬!
君卿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高興起來,這世間想做他麾下“自己人”的人,多不勝數,卻沒有一個人說這句話時,能讓他像現在這般心生愉悅。
這種覺,似乎不太對。
於是在愉悅之後,又生出一矛盾的緒。
夏沉煙並不知道君卿衍內心的糾結,見他不說話,似乎也沒有剛纔那麼憤怒了,便趁機繼續說道:“王爺並非不問緣由、不分是非黑白之人,不如還是先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再決定如何置這丫鬟?”
雖然在看來,不過就是撞了王爺一下,算不上什麼罪過,不過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就是千金之軀,他真要追究的話,那也隻能算這小丫鬟倒黴。
君卿衍心裡有點,也不想跟夏沉煙說話,但又確實沒那麼生氣了,便垂眸看著那小丫鬟,道:“聽見了嗎?你若沒有一個能說服本王的理由,現在就滾出王府!”
小丫鬟眼角還掛著淚,渾哆嗦,雖然剛纔王爺也隻是說把趕出王府,可卻覺得有種死裡逃生的覺。
嚥了口唾沫,稍微鎮定下來,便趕緊說道:“奴婢明白!奴婢方纔隻是太著急了,隻想著儘快找大夫回來,沒注意到王爺進門,纔不小心衝撞到王爺的,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府裡本就有醫苑,為何還要去外麵找大夫?”夏沉煙已經來過王府好幾次,對府內的況有一定的瞭解,尤其是在醫藥方麵。
攝政王府單獨有一個藥園子,裡麵有大夫常駐,也收藏了很多草藥,府上的人有點傷寒冒之類的小病小痛,直接去醫苑便是,本不用非得跑到外麵去請大夫。
剛纔就是這一點,引起了夏沉煙的注意,纔會走上來詢問況。
小丫鬟了鼻子說:“已經找過府裡的大夫了,可是,他們都沒有辦法。絨絨……絨絨的臉……的臉好可怕……”
“絨絨是誰?的臉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夏沉煙看得出來小丫鬟被嚇壞了,可能不止是因為攝政王發怒,還有口中的絨絨可怕的臉,於是耐心地詢問。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攝政王,確定他沒有反對,才又鬆了口氣,放心地回答說:“絨絨是伺候夫人的丫鬟,跟奴婢一般大。的臉……唔,的臉爛了……真的好可怕!奴婢找了府中的大夫,他們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便讓奴婢趕緊去請城中對這這方麵比較有經驗的郎中過來瞧瞧。”
王府內的大夫,不說是最好,但也絕非平庸之輩。連他們都到棘手,謙虛的讓小丫鬟另請高明,說明況不簡單。
夏沉煙抬頭詢問君卿衍:“不如,讓臣去看看?”
王爺剛還在生的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同意。
就在擔憂時,隻聽見君卿衍淡淡的一句:“走吧。”
然後他舉步走在前麵,本沒有理會後麵的人。
好在夏沉煙臉皮夠厚,尤其在他麵前,磨出了一前所未有的膽識,立馬招呼那小丫鬟,一起跟上去。
王府的下人都住在西廂,隻有值夜的時候,纔會守在主子的寢殿。
絨絨因為生病,自然呆在西廂的臥房裡。
像這樣才進王府不久的丫鬟,一般都是住大通鋪,一間房內六個人。
不過絨絨是伺候誥命夫人的,管家便給安排了二人間,而且,他知道絨絨的世,也覺得這孩子可憐,怕在府上不適應,就安排了一個同齡的孩,也就是方纔那個撞到攝政王的小丫鬟香茗和同住。
甫一進倆人的房間,夏沉煙就敏銳地嗅到一腐爛的臭味,伴著腥味。
味道不算特彆重,但對來說,足夠明顯。
前世在葬崗,對這種味道都聞得快麻木了,所以特彆悉,也特彆敏。
“香茗?是你回來了嗎?大夫請回來了嗎?”一個弱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從床邊的方向傳來。
香茗即刻小跑上前,低聲道:“絨絨,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