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爺在,真好。
短短六個字,卻字字在君卿衍中震盪不息。
若是換了旁人,這般諂之言,不屑耳,隻能換得他一道鄙視的眼神。
但此刻,從裡說出,卻堪比這世間最人的語言。
明明沒有風,他怎麼覺自己心底那潭死水,被吹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連帶著他的心,都跳得更快些了啊……
他抿了抿,似想些什麼。
可是,他想說的是什麼呢?分明有話到了邊,他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隻是怔怔地看著,直到有聲音響起來。
“夏神醫!夏神醫!”
香茗一邊喊一邊急急忙忙地跑進院子。
昨夜夏沉煙替絨絨解毒後,香茗就知道了,原來眼前這位就是在王府傳得神乎其神的夏神醫。
加上親眼見證了夏沉煙給絨絨祛毒療傷,即便之前沒有聽過那麼多關於這位神醫的傳說,香茗也對這位的本事心悅誠服。
帶著對夏沉煙的憧憬,香茗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兩個人相對而立。
夏神醫,和……王爺!!
“王、王爺!”香茗的舌頭打了個結,雙腳一個急刹,趕緊頓住,雙手收攏放在腰間,低下頭躬一拜,“參見王爺!奴奴奴婢打擾了!”
太可怕了!
要是知道王爺在這裡,打死也不敢就這麼闖進來啊!
可是大早上的,王爺為什麼會來啊!
香茗低著頭,心頭惴惴,忽然想起昨夜瞧見王爺的一個舉,似乎是,了一下夏神醫的臉。
當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到倆人這麼麵對麵站在一起,恍然有種神仙眷的覺,突然覺得,或許自己沒有看花眼,王爺和夏神醫,說不定真是……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心跳得飛快。並非害怕王爺的威嚴,而是有點……唔,激!
凶殘暴戾、不近的冷麪王爺,和醫者仁心、妙手回春的當代神醫,這是什麼神仙配置啊!
不過眼前的兩人當然都沒看到低著頭的香茗那雙眼裡的小星星,隻當是緊張,才呼吸如此急促。
夏沉煙覺得對方可能是害怕王爺的威嚴,於是主開口道:“來找我何事?”
方纔香茗匆匆忙忙跑來,一路喊著,顯然是有要緊事的。
香茗這纔想起來正事,也顧不得王爺在場亦沒開口,趕緊回答夏沉煙:“絨絨醒過來了!您……您能不能去看看的況?”
讓直接去找王爺,有點畏懼。
畢竟,他們這樣的下人,對王爺來說就如螻蟻一般不了眼。
要不是有夏神醫在,王爺昨夜本不可能親自過去,頂多派個人過來看看況罷了。
不過夏神醫是大夫啊!
病人醒了,來找大夫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香茗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夏沉煙,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如果夏神醫跟王爺的關係不簡單,那,似乎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奴婢能請得的人。
說不定,人家昨天替絨絨解毒,也不過是一時心來,本沒想過後續還要……
“倒是比我想的要清醒得早些。”夏沉煙話雖然這麼說,但也不是很意外,“走,去看看。”
說著便往院子外麵走。
君卿衍也沒說什麼,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絨絨傷的是臉,昨天是因為太痛了才暈過去,倒也沒有彆的損傷,所以今天醒來得還算早。
香茗走在最後,瞧著前麵那並肩而行的兩個人,心又突突地跳起來。
那真的是自家王爺麼!
雖然尋常王爺對府內的人並不算苛刻,但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孔卻總是寒若冰霜,即便帶著笑,也基本上都是那種慵懶恣意又著冷淡疏離的笑,笑不達眼底,反而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更彆提,有人敢不問他的意見,隨意行事。
可是,走在夏神醫邊的這個男人,臉上卻會浮現出會心的笑容,暖得好像是三月日,和煦得如同四月春風。
就連剛纔,夏神醫說走就走,他連半個字反駁都沒有,隻是默默地與同行。
香茗眨著眼睛,看著那高大寬厚的背影,確認是自家王爺沒錯。
嘖。
看來,王爺對夏神醫,確實是不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