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中卻暗藏著換概唸的分。
給王府的一個小丫鬟下毒,未必就是跟王府有仇,倒也不必拔高到恩將仇報的層麵上來。
不過,這些話隻能放在自己的肚子裡咀嚼,不會說出來。
本來就不想摻和王府內的事務,誰知道這背後牽扯到什麼呢?
隻需要把藥膏有毒的事如實稟告攝政王,讓他有個警惕便好,至於他要如何理,不是該管的事。
曹依然忍住了眼淚,又繼續說道:“若是王爺認定這藥膏裡有毒,依然又負嫌疑,那臣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憑王爺置便是!”
說罷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向君卿衍叩首。
主子這一跪,青柳也跟著跪下來,連忙說道:“王爺,冤枉啊!我家小姐素來善,最不喜與人為爭,又怎會害人?何況我家小姐於絨絨也就見過那麼幾次,無仇無怨,何至於害人啊!小姐為了王爺,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王爺不要因為這一點小事,錯怪小姐,讓人寒心!”
曹依然厲聲道:“你不必說這麼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便是王爺此時不相信我,我也願意等到王爺信我的那一日!在此之前,依然甘任何懲罰!”
緊接著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道威嚴的聲:
“我看誰敢!”
誥命夫人君龐氏被人攙扶著,緩步走進房內。
不得不說,稍微恢複後的龐夫人,骨子裡那將門虎將的氣勢是由內自外散發出來的,即便一言不發,也能夠讓人到來自於的威。
房間裡的氣氛都陡然肅穆起來。
“夫人!”
“母親。”君卿衍也行了個禮,道,“您怎麼過來了?”
誥命夫人的子尚未痊癒,平時也隻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走,很會出來。
看了眼君卿衍,冷冷說道:“我若是再不來,還不知道依然要怎麼被你們冤枉!”
說著,徑直走向了曹依然,親自躬去扶後者起來。
“夫人……”曹依然寵若驚,卻也沒敢起,垂著眼睫,哽咽道,“臣如今是戴罪之,正待王爺發落……”
“你先起來。”龐夫人聲安,先將曹依然扶起,隨即回眸瞥了眼君卿衍,聲調陡然一揚——
“有本夫人替你做主,我看誰敢隨意置你!”
君卿衍:“……”
夏沉煙:“……”
事還沒弄清楚,這個曹依然就又是哭訴又是叩拜的,搞得好像王爺已經給定了罪一樣,也太容易讓人誤會王爺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了吧?
可是,王爺剛纔分明說過,並未確認就是下毒啊!
這罪名,不是曹依然自己往自己上攬的嗎?
卻連龐夫人都誤會王爺,真的胡判案!
“夫人,此事尚未查清,王爺未曾說過藥置任何人。隻是,例行詢問曹姑娘一些問題罷了。”夏沉煙不卑不,向誥命夫人解釋。
龐夫人是見過夏沉煙幾次的,雖說夏沉煙解了的毒,但對夏沉煙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夏沉煙倒也不在乎,畢竟治好誥命夫人,並不是圖誥命夫人恩。
可此時誥命夫人的目掃過,明顯帶了一冷意,道:“本夫人已經知曉此事,聽說是你提出,那藥膏裡有毒,卻不肯讓太醫來檢視?”
夏沉煙:“……”
夫人的訊息倒是快,就是,不太準確。
不等解釋,君卿衍淡淡地接過了話:“毒是驗的,但是兒子說,無需再找太醫過來檢視。在毒理上,確有過人的本事,母親應該也清楚。”
龐夫人中毒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可至自己心裡清楚。
“再有本事的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讓人查驗,並非是質疑對方的本事,隻是謹慎一些又沒有壞,也是對大家都負責的表現。如果夏神醫對自己的本事有自信,又何須害怕讓太醫再來查一次?”
龐夫人嚴厲地看了眼君卿衍,“你平時並非專斷獨行之人,怎麼偏偏這次如此草率?莫不是人蠱,驕傲自滿,失了本心!”
君卿衍輕聲道:“兒子不敢。”
夏沉煙用眼角餘看了眼君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