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的這方矮桌不算靠前,位於西南角,上方便是二樓的觀看台,再往上一層,則是三樓的某間貴賓室的窗戶。
夏沉煙眸微斂。
就是這一間了。
前世發生的事,不出意外的話,這一世還會重現。
隻是,有些事已經改變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今日之事。若是真有影響,就當來看個熱鬨吧,反正,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著,的目移向門口的方向。
朱雀國文科雖不朝廷重視,但民間自娛自樂的人也不,尤其是碎玉軒每年的文鬥大會,算是文科盛舉,推崇程度,甚至超過科舉,所以場場都是賓客滿座。
文鬥大會內容,按照琴、棋、書、畫的順序,每年擇其一。
比如,去年是比書法,今年到繪畫,明年則是鬥琴。
夏沉煙上一世,就參加過明年的鬥琴大會,拔得頭籌。
也是在那場大會上,被夏雲葵當眾唾罵、廝打,摔下高台,斷了一條,養了好久的傷,後來落下病,每逢天下雨,關節便會鑽心地疼。
重生之後再次來到這個地方,那種疼痛似乎襲來。
忍不住了膝蓋。
“小妹,你確定那個什麼君會來嗎?聽你們上次說起來,他好像是個很神的人啊!”
夏雲影湊過來,問話打斷了夏沉煙的冥思。
其實他也不是很關心那個什麼君,不過上次去江府做客,聽到大哥、小妹和江澄提起那人時興高采烈的模樣,令他記憶深刻,這會兒閒得無聊,便扯到這個話題。
夏雲疏聞言也道:“聽聞流離君素來不喜熱鬨,就連每次往九重閣送作品,也是手底下的小廝代勞,沒人知道他的住和份。他真會來湊這畫壇大會的熱鬨嗎?”
向來淡泊的夏雲疏,難得對什麼人和事有憧憬,流離君算是其中之一。
此人瀟灑不羈的畫風,甩開種種牽絆規矩,令人驚歎。
他常會想,藏在這畫風背後的,該是怎樣一個瀟灑恣意之人啊!
因而,他很是嚮往能夠一睹此人真容。
夏沉煙知道兄長的期待,也難得見兄長有這麼強烈的,笑了笑說:“放心吧,訊息絕對靠譜!”
夏雲疏還是不放心:“可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到過風聲?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夏沉煙眨了眨眼,當然是通過前世的經曆知道的。
到現在都記得,當初這場畫壇大會舉辦時,大哥正因為被黃家婚的事一籌莫展。隨後,二哥出事。
那天夜裡,碎玉軒傳出兩大新聞,其中一個,就是流離君出席畫壇大會,哪怕沒有現,就引起了極大的震。
而另一個,則是夏沉煙二哥,夏雲影傷人被捕!
“山人自有妙計。”
夏沉煙懶得編故事,乾脆故作神。
夏雲疏拿這個小妹也沒辦法,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就算沒有流離君,這場畫壇盛會,也是值得來一趟的。
他微微歎一句:“若流離君當真會出席,該把阿澄也來纔是。”
夏沉煙小手托腮,若隻是單純來看畫,當然樂意邀請江澄,但今日之行,沒那麼簡單,不想冒可能讓江澄陷麻煩的風險。
於是說道:“都尉府出了案子,江叔叔忙碌,江大哥估計也不得閒,所以我也沒打擾他們。”
夏雲疏點點頭,他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加上流離君的訊息並不確定,就沒讓人去邀請江澄與他們同行。
“希都尉府的事能順利解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能做的也隻有在心裡默默祈禱了。
“現在好像還很早。”夏雲影無聊地四下張,這麼多矮桌,隻零零散散落座了幾桌,二樓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三樓因為是封閉的,看不到況,不過估計那些貴人們也不會來這麼早。
夏沉煙一邊用眼角餘瞟著門口,一邊喝了口茶,對二哥笑道:“知道你閒得無聊,不過一會兒會開一台說書,權當打發時間。”
話本說書,傳奇故事,夏雲影倒是喜歡,便樂滋滋地等著,上還是忍不住叨叨:“其實你二哥我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聞經曆也不,若是把那些故事說出來,可比說書先生講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