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府的裝潢不似攝政王府那般奢華浮誇,大概是因為滿門武將,整著莊莊嚴肅穆的格調。
邁淩府的門檻,心境似乎都跟著沉澱下來。
淩天直接將夏沉煙帶進了後院。
在房門口等候了一會兒,進去通稟的淩天很快折返回來,淩老爺和淩夫人竟也一道出來了。
“忠武將軍府,夏家長房三,夏沉煙,見過淩老爺、淩夫人。”夏沉煙禮儀得地自報家門。
淩老爺和淩夫人都是武將出,不似一般的富貴人家滿雍容,而是著乾練的氣質,說話也毫不拖泥帶水。
“夏姑娘原來也是出將門,幸會。”
淩氏夫婦雖然自有上位者的氣度,但並不端著架子,倒是有著軍旅之人的灑豪爽。一聽夏沉煙是將門之,更是以禮相待。
夏沉煙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二位讓人帶臣來此,可是為了貴公子的事?”
淩氏夫婦對視一眼:“姑娘既然心中有數,那我們也就開門見山了。”頓了頓,淩老爺側示意,“姑娘先進來說話吧!”
夏沉煙隨之進內室。
淩展就在屏風後的床上躺著,約可看見被燭火勾勒出的模糊廓。
夏沉煙收回目,看向眼前的淩氏夫婦,等著他們先開口。
在來之前,淩家定然已經請大夫給淩展瞧過,或者說,正是因為瞧過了,纔會讓淩天去內閣門口蹲。
不過況比較特殊,所以不能先開口,還是看看對方的態度吧。
“咳咳。”淩老爺掩脣乾咳了兩聲,似有些不知該如何啟齒,半晌才終於組織好了語言,“今夜犬子在碎玉軒內墜樓遇險,聽聞是姑娘出手相救,施針替他穩住心脈,老夫特意命人請姑娘過來,以表激。”
淩夫人張了張,想說什麼,但也跟淩老爺一樣,難於啟齒。
夏沉煙明明看出來,但沒破,隻是接下了淩老爺的話:“淩老爺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淩老爺和淩夫人互相看了看,倆人眼神彙,不出聲地流著。
淩夫人:你倒是趕緊說啊!
淩老爺:我……我再醞釀醞釀。
淩夫人:彆瞎醞釀了,快說!
淩老爺:這……唉,這什麼事兒!我可怎麼開口啊!
夏沉煙就這麼看著他倆“眉來眼去”,強忍著想笑的衝,還是決定主開口打破僵局:“二位可請大夫,給令公子瞧過了,可弄清楚了是什麼問題?”
淩氏夫婦的麵變得有些尷尬。
“呃,這個吧,其實……”
夏沉煙道:“其實我替令公子診脈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古怪。”
“你發現了什麼?”淩老爺急切地口而出,麵上顯出警惕的神。
淩夫人也是心裡咯噔一下,緊張地看著夏沉煙。
“令公子之所以氣逆流,筋脈緊繃,是因為他調了內元氣來對抗另一力量,準確來說,應該是藥勁兒。”夏沉煙從容說道。
淩老爺和淩夫人的臉都變了變。
淩天不知內,下意識說道:“藥勁兒?什麼意思?難道我家爺吃錯了藥?”
“咳咳。”淩老爺乾咳了兩聲。
這話……聽著奇奇怪怪的。
淩天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得怪彆扭,了後腦勺,眼地瞅著夏沉煙給個答案。
“你家爺,確實是吃了不該吃的藥。”夏沉煙放慢了語速。
淩老爺怕繼續說下去,趕緊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急之下便捂著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淩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爺你病了?嗨,屬下就說,爺這裡有屬下守著就是了,你們二位早些去歇著便好。這要是把子熬壞了,可如何是好?”
淩老爺:“……”
淩夫人:“……”
夏沉煙:“……”
這孩子是不是傻?
“那個,”淩老爺終於不再清嗓子,低聲音說,“有些話,可否與夏姑娘私下談談?”
夏沉煙點頭。
淩老爺揮了揮手,將所有的下人都遣退,淩天也去門口守著。
房間內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與夏沉煙,還有昏睡著的淩展。
淩老爺和淩夫人互相看了看,終於下定了決心,把這件事攤開說:“姑娘今夜在碎玉軒中,既能施針替犬子穩住心脈,定也是有真本事的。想來,姑娘應該已經知道,犬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