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境內男大防不嚴,朱雀國更是風氣開放,異醫患,看看病也無妨。
隻是江澄有些詫異:“三小姐學過醫理?”
“倒是沒有仔細學過。隻是我兄長弱,我自己小時候也生過一場大病,素來都要吃藥調理。大夫看多了,久病醫,自然而然的也學了些皮嘛!”夏沉煙眨了眨眼,黑葡萄似的眸子泛著笑意。
“原來是這樣。”江澄點點頭。
其實他也聽說過夏雲疏和夏沉煙的事,畢竟這些年來,父親一直都很關心夏家長房。
夏沉煙說的這些,確是實。
“江叔叔的病自有大夫診治,沉煙你就不要胡鬨了!治病救人,不可兒戲!”夏雲疏怕自家小妹是一時貪玩,纔有了這個想法。
夏沉煙卻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江叔叔嘛!母親的手劄裡,說江叔叔跟爹爹關係最要好了!我沒有見過爹爹,所以想見見江叔叔,這樣,就等同於我見到爹爹啦!”
夏雲疏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歪理?
不過,小妹提起爹爹,他心裡也有些傷。而且今日來江府,他也確實想要探病。
江澄倒是豪爽,聽夏沉煙這麼說,哈哈笑道:“三小姐一片誠心,想必父親也很想見到二位。既然二位不嫌棄,那就隨在下來吧!”
他在前麵引路,將夏雲疏和夏沉煙兄妹帶到了後麵主院。
這一路風景依舊,都是夏沉煙記憶裡的模樣。
前世江叔叔落罪,被判流放,江府也遭查封。這座曾被真正當“家”的府邸,到死,也再沒回來過。
現在能再一次重遊,還有大哥和江大哥做伴,馬上就要見到江叔叔,心裡不慨萬千。
到了臥房門前,江澄先進去通稟了一聲,然後纔出來,將夏沉煙和夏雲疏帶進去。
屋子裡有濃濃的藥水味。
江鶴趴在床上,腰部下蓋著被子,但衫整潔,一頭花白的發仍是梳得一不苟。本就是年過五旬的人,臉上帶著滄桑,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但因為病態,他眼窩深陷,流出略顯憔悴的神態。
“江叔叔!”夏沉煙快步走上去。
這次連夏雲疏也沒忍住,跟著喊了一聲,與小妹一道走近了床邊。
“三小姐長大了,大爺也長了翩翩公子!好,好啊!上次分彆時,大爺你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呢!”江鶴不歎。
“江叔叔,跟你說了多次,不要我大爺,我的名字就好!雖然多年未見,但江家與我們的分,雲疏可是半點不曾忘卻!”夏雲疏紅著眼圈說道。
“是啊,江叔叔,什麼爺小姐的,把我們都生分了!你和我爹爹是至,我和兄長都將你們當一家人的!”夏沉煙說這話是真心實意。
在心裡,江叔叔和江大哥,與大哥、二哥一樣,都是的至親,雖無緣關係,卻都願意以命相護。
“好,好!”江鶴是習武之人,本就不喜那些繁文縟節,難得這倆兄妹如此平易,他心裡也覺親近了幾分,拉著他們說些家常,詢問夏家待他們如何,有沒有苦之類。
夏雲疏一一答覆,將況都化了些,並未說起二房對他們做的那些可惡事,隻是對夏孫氏拒絕江家探的事表示了氣憤。
說到近況,夏雲疏見江叔叔這個樣子,顯然是真的被打了板子,不問道:“江叔叔,聽說你是因為辦事不力,被榮王降罪責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絕不是這種職之人!”
江鶴搖了搖頭,苦笑道:“場複雜,哪是一言兩語說得清楚的?不提也罷!”
那些勞什子的事兒,便是說了又能如何?徒增煩勞罷了!他也不想把夏家兄妹連累進來。他們能來探自己,他已經很高興了。
紫陌趁此機會,討巧地開口說道:“江大人,我家小姐手裡有一副神醫給的藥,聽說當年還治好過老爺的頑疾,不如您也試試?”
“神醫給的藥?”江鶴麵狐疑之。
他跟了夏傑這麼多年,怎麼沒聽說過什麼神醫和頑疾?
“對!我從母親的手劄上見到這副藥,今日正是想要拿過來給您試試,讓您能早日痊癒呢!”夏沉煙笑地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