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淩家,可不會跟鳴狗都之輩做朋友!”淩夫人冷聲道。
趙子儀腹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眼見就要抑不住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比之前冷了不:“淩夫人,下敬您是名門將,一直對您尊敬有加,您雖擔心淩爺,但也不能肆意遷怒他人吧?”
“遷怒?誰不知道這件事是你們……”
“清玥。”淩老將軍幽沉沉地喊了一聲。
這是淩夫人的母家閨名。
公公這意思,就是不讓繼續說下去了。
淩夫人隻好把頭扭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趙大人說要幫我淩府與榮王牽線搭橋,不過你也知道,犬子陷危機,尚未解除,我們淩府實在無心其他,隻想集中力,先解決此事。”
淩老爺的話,明麵上是在推,實際上是在試探對方。
榮王費勁布了這麼大一個局,連安平郡王府都牽扯在內,這中書侍郎天不亮就來訪,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聞言,趙子儀果然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下既然是來搭橋的,當然不能兩手空空。不知,下若是以淩爺安全為‘橋’,這淩府與榮王府之間的,是結得結不得?”
果然!
這不就是擺明瞭用淩展的安危來要挾淩府麼!
淩老爺子和淩氏夫婦當然明白,心頭雖有怒氣,可對方攥著淩展的生死,他們也不能發作,隻好耐著子問:“趙大人是說,你能讓我孫兒洗罪名,從此案中?”
趙子儀頷首,臉上帶著古怪笑意。他該說的話都說了,現在就看淩家的態度和選擇。
淩夫人忍不住追問:“你有什麼辦法?”
趙子儀知道這是關鍵,於是進一步道:“這個案子,沒有實證,最重要的就是口供。其實,趙府的護衛先前還找到一個關鍵證人,隻是此人現在昏迷不醒,這療傷需要一定的時間,也可能有命之憂……”
話是這麼說,但大家都明白,這個證人能不能醒,隻取決於淩府肯不肯合作。
淩夫人攥緊了拳頭,恨不能衝過去,直接挾持了這姓趙的,讓他們把人證出來。
不過真要那麼做,對方咬死不鬆口,他們又能怎麼辦?還真能殺了姓趙的不?那樣的話,整個淩府都會遭殃!
“我們淩府素來不結朝中權貴友人,何況,友憑心,不論其他。此事,還當容我們再仔細考慮考慮。”淩老爺說道。
趙子儀先前被淩夫人嗆了一通,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這會兒占據了主權,有點揚眉吐氣的覺,總算直了腰桿兒,說道:“京兆府裡升堂審案,進度可不是我等能夠把控的。要是等定了案,再想要翻案,可就比較麻煩了!”
淩老爺和淩夫人擔心兒子,心矛盾地都看著老爺子。
淩家在紛的朝堂黨\/派之爭中保持中立,不僅是對朱雀國的一片赤誠之心,也是為了保全整個淩家,不黨爭之禍。
就算是為了淩展,他們也沒有把握,能讓老爺子改變初心。
淩老爺子攥著茶杯,茶已經涼了。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心中也是微涼。
若是答應此人,淩家從此牽涉進朝政黨\/派之爭,萬一將來榮王敗落,勢必牽連淩家,他就是淩家的千古罪人。可若是不答應,眼下他孫子的安危還攥在榮王的手裡……
馳騁疆場大半輩子,殺敵無數的大將軍,此生還沒如此難堪糾結過。
就在淩府一片沉寂時,京兆府衙門內卻是沸反盈天,議論聲不斷。
自從淩天醒過來並且說了證詞後,京兆府尹就說自己頭暈得厲害,要去後堂服藥休整一會兒。
一進後堂,他就趕緊讓師爺去淩府報信了。
不管案子怎麼判,至他得表明自己的態度。到時候無論什麼結果,那都是淩家的選擇,也怨不到他頭上了。
終於盼到師爺回來了,卻說淩府那邊沒有靜。
羅府尹愁眉苦臉地攥著雙手,來回踱步:“沒靜?淩家到底什麼意思?這是要讓本背這黑鍋背定了啊!”
“大人!”捕快來報,“外麵已經吵翻天了,說您再不出去判案的話,他們就要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