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先生看了眼那子,驚訝道:“咦?你不是……咱們碎玉軒的婢敏兒嗎?”
那子上有好幾灼傷,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伏在地上栗著,哆哆嗦嗦地說:“民包敏兒,曾經是碎玉軒的婢。前些日子,有人私下找到民,要民幫忙做點事。”
說到這裡,哽了一下,內心似乎還有猶豫。
畢竟,這件事關聯甚大,搞不好還得丟了命!
“公堂之上,說話可要小心些。”趙經綸慢悠悠地說了句話,語調雖然平靜,可不人都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那子打了個哆嗦,捂住被燒傷的胳膊,沉默了一會兒。
“這裡是公堂,有這麼多人做見證,自然是要實話實說。趙公子也是這個意思吧?”江鶴說道。
趙經綸冷哼一聲,傲慢地彆過頭,也不知道是心虛不想多說,還是覺得區區一個護城都尉,不配他搭理。
包敏兒伏在地上,額頭幾乎地,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民貪圖錢財,錯信他人,差點賠上命。死過一次後,才知大錯特錯,特來向府尹大人說明真相!”
府尹點頭,威嚴道:“那你就好好說清楚!”
“前幾日,有人找到民,要民在畫壇大會這天,進天子丁號房裡,‘伺候’一位貴客。事之後,他們會給民一百金條作為酬勞!”
子的話一句句說出來,到最後一句,周圍簡直炸開了。
一百金條!
這是足夠一家三口吃好幾輩子的財富了!
拿這麼大筆錢,給一個人,就為了讓去“伺候”貴客?
“就……這麼簡單?”連府尹都忍不住發出疑問。
“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包敏兒苦笑了一聲,“那個人說了,中途會有人進來‘抓’,到時候,隻要民一口咬定是被那公子強迫輕薄就行。隻有這樣,民才能得到那筆錢!”
“這是誣陷?”
“天子丁號房的公子是誰啊?”
“是淩家大爺嗎?”
因為龐雜的議論聲,府尹不得不猛拍驚堂木,才讓公堂上安靜下來。
包敏兒才得以接著往下說:“天子丁號房的公子,就是驃騎大將軍府的爺,淩展淩爺。民是碎玉軒的婢,看過登記簿才知道。”
“那買通你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府尹照例詢問。
包敏兒抬起頭,轉眼珠看了一圈四周,目在趙經綸上定格。
與的目同時落在趙經綸上的,還有夏沉煙的視線。
陷害淩家大爺,這麼重要的事,榮王絕不會放心讓一般人去做。就算是趙經綸,也不敢假他人之手,一旦那人不靠譜,事敗,那可是會牽連所有人的!
上一世,夏沉煙就是從差點被滅口的包敏兒口中,得知趙經綸纔是導致淩展墜樓的罪魁禍首。
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查,才發現原來背後還有更加權勢滔天的人,以及更大的謀。
“是——”包敏兒緩緩抬起手,堅定地指向了趙經綸,“他!”
趙經綸厲聲說道:“你彆胡說!本公子本不認識你!”
先前包敏兒一直低著頭,他本沒認出來。畢竟他也隻見過這人一次,而且,這種份低賤,為了一點金子什麼都可以出賣的賤民,哪配他的眼?
更何況,剛纔郡王府的侍衛抬了一焦進來。趙經綸以為,那個人早就被燒炭了!
沒想到,這的不僅還活著,甚至還被帶到公堂上來指證他。
趙經綸又在心裡暗罵了好幾句,表麵上還得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包敏兒:“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就敢口噴人?說話的人可是要被拔舌頭的!”
包敏兒憤怒地看著趙經綸,咬牙切齒地說道:“拔舌頭?你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還會在乎你們拔不拔我的舌頭嗎?”
“簡直是胡說八道!你這就是胡攀咬!”趙經綸厲聲反駁。
“我胡攀咬?當初我就怕你們事後不認賬,所以讓你立了這張字據。你沒忘記吧?”
包敏兒說著,從的服裡層掏出來一張紙,紙上有灼燒的痕跡,但還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