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人聞言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相信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好心,還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問道:“那你……圖什麼?”
“醫者仁心,見不得小孩子無辜罪,覺得可憐,所以多管閒事罷了。”夏沉煙說道。
張仙人麵狐疑之:“這世上隻怕鮮有人會如此‘好心’!”
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可不敢想。
“你們尋仙卜卦者,不是最信天命了嗎?行善舉,結善果,得善緣,我便是在替自己積善行德。何況,小子曾經得仙人指點,茅塞頓開,這也算是還你的恩了。”
夏沉煙跟張仙人上輩子的,說不得,但心裡銘記。在他們最落魄的時候,張仙人接濟過,哪怕是一把米、一把小菜,也足以讓恩至今。
“可你方纔說,你是來送財的。這財是?”張仙人撇開藥方的事,既然對方是送財,那肯定不是這張藥方那麼簡單。
“昨夜我在碎玉軒,得知一個小道訊息,相國公府爺突發暈厥,恐是邪祟上。”夏沉煙說道,“相信過不了幾日,相國公府定會四求醫。我這裡有一道符咒,可助其化解。隻要張仙人將此符咒寫在符紙上,化水將餵給範爺服下,不出半個時辰,必會甦醒。救了相國公府的爺,這獎賞自是不了。您說,我這是不是給您送財來了?”
張仙人滿臉狐疑,倒不是懷疑夏沉煙這符咒的真實,而是覺得蹊蹺:“既然你的符咒能救人,為何你自己不去,要把這發橫財的機會讓給我這老頭?”
夏沉煙笑道:“張仙人活了大半輩子,見多了人世故,應該懂得,有些事不需要問得太清楚。您隻需要知道,這件事對您有百利而無一害。要不要接,就看您自己了。”
張仙人攥著手中柺杖,細細琢磨。
如果夏沉煙是要害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當然,對方這麼做不可能沒有目的,無非就是利用他完某件事,但隻要於他無害,又能掙一大筆打賞,何樂而不為?
“老朽這輩子雖然財,但絕不害人。”
“張仙人放心,我要做的事,雖有自己的目的,但絕不會害人。至,你那一環,絕對是在救人。”夏沉煙知道張仙人的顧慮,雖口說無憑,但也隻能儘力而為。
張仙人略一沉:“那,條件呢?”
給藥方的時候沒有條件也就罷了,可這樣的“好事”,若是還沒有條件,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夏沉煙答道:“我寫下的符咒不可外傳,你從相國公府得到的賞賜分我三分之一。另外,在相國公府完事之後,立刻離開雀都回老家,半個月內不許回來。這相國公府的賞賜,彌補你半個月擺攤算命的收,應該數倍有餘了吧?我這個要求,應該也不算過分。”
張仙人了鬍鬚,思考片刻,道:“既然這麼天大的好事落到我老頭子手上來,斷沒有拒絕的道理啊!那就,請姑娘留下你的符咒吧!”
就算知道對方是要利用他,也無所謂。
反正,各取所需。
夏沉煙早知此人秉,唯利是圖,但有底線,且有自己的原則,這件事讓他去做,最好不過。
於是用盲文寫下符咒,給了張仙人。
張仙人悉之後,便將寫著符咒的紙條燒燬。至於那丫頭到底要利用他去做什麼,他也不關心,就坐等著相國公府的靜便好,但願,真如那丫頭所說,真有那麼一件事,他倒是能發一筆橫財。
紅鈺隨著夏沉煙離開這破屋,穿街過巷,走出了好長一段後,確定對方那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覺得像打雷的聽力也無法聽到們的對話時,才小聲發問:“恩主,這世上真有鬼神嗎?”
夏沉煙知道紅鈺在想什麼,笑道:“世上有沒有鬼神我不知道,但範大爺並非被‘鬼上’。”
“啊?”紅鈺詫異,“那你剛纔還說……”
“總要扯個把戲嘛!”夏沉煙聳了聳肩。
紅鈺雖然不完全明白,但知道恩主做事從來都有理有據,恩主說什麼做什麼,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便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