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親戚,就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地偏袒嗎?我在學堂裡,先生們可不是這麼教的!先生們說,做人要堅持真理,不能任人唯親。以前祖母讓我在學堂要好好聽話,那我現在到底應該聽祖母的,還是聽先生們的呢?”夏沉煙好像一個迷糊的小孩子,在真誠地發問。
夏孫氏角的都快繃不住了,微微抖著。
讓夏沉煙在學堂裡好好聽話,是怕這個缺筋的傻子不懂事,跟在家裡一樣說話,又不會為人事,到時候惹了麻煩,還得出麵解決,還會讓彆人看輕他們夏家!
“夏沉煙,你祖母訓誡你,都是為你好,你還這麼不知好歹,你……”
夏劉氏怒氣沖沖,張口就要教訓夏沉煙。
這時候夏雲疏和夏雲影在門口請安:
“祖母。聽說您和二嬸在訓誡小妹,不知做錯何事,惹得二位如此大發雷霆?”
夏雲疏態度看似恭敬,但眼神卻冷得很,這話分明是在質疑。
夏雲影就更不給這倆人麵子了,直接擺著一張臭臉,道:“我自己的妹妹,我都捨不得讓跪著,彆人哪來這麼大的臉,居然讓跪在這大堂之上?”說著便走上去,拉住夏沉煙的胳膊,“來,起來!”
“二哥……”夏沉煙用眼角餘瞥了眼夏孫氏,像是害怕夏孫氏,不敢起來。
夏雲影蹙眉說道:“彆怕!有二哥在,我看誰敢欺負你!”說完還刻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孫氏。
雖然他是個小輩,卻是這家裡靈力最高,也是最有可能威脅到他們二房地位的人。所以他這充滿威脅的一眼,哪怕不至於讓夏孫氏恐懼,也足以讓有所忌憚。
這夏沉煙是傻子,可夏雲疏和夏雲影倆人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夏孫氏的語氣緩了下來,但還是端著架子,說道:“我隻是教一些道理,讓日後做事莫要莽撞,平時更要多結良師益友,不要與歧路之人為伍,以免被帶歧途,為了讓長教訓,才讓跪著聽訓罷了。怎麼,我這個做長輩的,還教訓不得小輩了?”
夏雲影想說,我自己的妹妹當然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教訓了,什麼狗屁長輩,他纔不認!
但夏雲疏搶了先,道:“祖母教訓小輩,我等當然不該有意見。不過,祖母若真有如此閒心,不是應該先去管教管教你的親外孫,吳家二爺吳琅嗎?最近他那始終棄的醜事,可是傳遍了整個雀都!聽說祖母中午時還好酒好菜地宴請了他們吳家人,怎麼到我小妹這裡,就要跪著聽訓了?祖母莫不是覺得我們長房的孩子不是你自家的脈,就可以隨意對待?”
“怎麼跟你祖母說話呢?”夏劉氏嗬斥,“你們長房一個個都是這種態度,出去還不得丟人現眼?做事莽撞不說,連禮儀都不懂了,還怪你們祖母教訓你們?沒讓你們去祠堂跪著反省都算好了!”
“不知二嬸想讓我們去祠堂反省什麼呢?是要告訴夏家的列祖列宗,我們夏家現在,對堅持說實話、張正義的人喊打喊殺,卻對做了醜事、讓夏家麵儘失的人以禮相待,甚至奉為座上賓嗎?隻怕這夏家的列祖列宗聽說了,又該像上次祠堂被人縱火時一樣,氣得顯靈了吧!”夏雲疏冷笑一聲,俊朗的眉目間出肅殺之氣。
明明已經筋脈儘損,不威脅,可他上仍是有著習武之人的氣勢,莫名的令人到一陣心悸。
又或許隻是因為他提起了祠堂縱火案,讓某些人到心虛了。
夏劉氏沒敢接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老太太。
“阿琅的事是有誤會!”夏孫氏氣結。
“他自己在公堂上親口承認的事,又是那中書侍郎家的公子抖摟出來的,還有欠條作證,哪來的誤會?還是說,那欠條並非如趙家公子所言是吳琅欠下的風\/流債,而是真如那姓包的子指證,是中書侍郎公子用來買通此陷害驃騎將軍府大爺的贓款?”夏雲疏幽幽問道。
夏孫氏一滯。
夏雲疏又道:“若真是後者,那吳琅認下這始終棄的莫須有罪名,就是在替趙經綸趙公子掩蓋罪行。此事若在京兆府揭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