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裡的，明顯帶著醉酒後的迷離。
君卿衍忍不住暗暗罵了一聲該死，彆人醉酒都是當晚發酒瘋，倒好，居然第二天起來發酒瘋！
可是麵對這樣迷迷糊糊的夏沉煙，他卻沒法挪半寸。
甜甜糯糯的呼吸帶著酒香撲打在臉上，讓人像是也跟著飲了一壺酒，還是剛剛釀好的糯米甜酒，從口到，再心，都是的清甜滋味。
“不然……”君卿衍結滾，緩緩地張口，“不然容易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
“誤會，我們的關係？”夏沉煙重複，似乎在細品這句話，“我們的什麼關係？”
君卿衍的嗓子忽而有些乾啞，一字字說道：“會誤會我們有某種……親的關係。”
親的關係麼？
夏沉煙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終於理解了君卿衍的意思，莞爾一笑，嗔道：“那我不是占了王爺好大的便宜？”說完便自己咯咯笑起來，一雙眼睛眯了月牙狀。
砰的一聲，君卿衍隻覺有一團火在腔裡燒起來，一瞬間就蔓延災，聲勢浩大，不滅不息，燒得他口乾舌燥，渾難，聲音低啞地吐出一句：“是麼？那，不如讓你再多占點……”
他伏低肩膀，緩緩地靠近夏沉煙。
心從未跳得如此之快。
就連當年麵對隨時可能把他撕碎片的凶，也未曾這樣緊張過。
夏沉煙托著下，也不知道是沒聽明白君卿衍的話，還是兒就沒去思考，隻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並沒有躲開。
倒影在烏黑眼眸中的麵龐越來越近，鼻尖幾乎都要在一起，可看著對自己毫不設防的眼神，君卿衍的心忽然揪了一下，整個人都頓住。
“怕了？”
“王爺你是好人，臣不怕你。”
……
“那你圖什麼？”
“圖王爺的信任，圖王爺的真心……”
……
“你就這麼放心本王？”
“王爺，不是那種人。”
……
說的那些話，在腦海中一一迴響。
君卿衍中一震，下意識地往後彈開。
他這是在乾什麼！瘋了嗎？明知道不清醒，難道他也還在宿醉？怎麼可以有這種趁人之危的想法！就算對方是傾慕於他的人，也不能做這種事啊！
對彆人而言，他可以是臣，可以是小人，可以是十惡不赦的魔鬼，但對，不是這樣。
“你呀！”他語調沉沉地歎了一聲，抬起手了的發頂，“以後不許在彆人麵前這麼喝酒了，知道嗎？”
估計以夏沉煙現在的腦子，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也反應不過來。
可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君卿衍看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加上的種種反應，更加確信是真的還在醉酒。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會有人喝完酒的當天睡得人事不省，結果第二天起來還不清醒！
他不啞然失笑，問：“還喝水嗎？”
“嗯！”夏沉煙撅著小點頭。
君卿衍拿過蓮葉，又替打回了一捧清水。
夏沉煙醉酒一整夜，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嗓子疼得冒煙，連著喝了四五捧水才稍微覺好點，隻是腦子依然很暈。
“走吧，已經徹夜不歸，現在總該回家了。”君卿衍見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去扶起來。
雖然是在醉酒狀態，但喝醉酒的反應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既不大發酒瘋喊，也不手舞足蹈，反倒像是個孩子，會乖巧地聽從指令，還會撒。
君卿衍拿回原本披在上的鬥篷，重新穿在上，跟夏沉煙一起走出山澗。
山澗周邊的石壁，大都是上方突出，顯得整個山澗上窄下寬，在最上麵石壁幾乎快要合攏的地方，留下一個圓，像一隻寬肚窄口的花瓶。
如果山頂的樹木和花草再茂一些，遮住口，這裡幾乎就是一個山，還算比較涼。而且他們一直呆在大樹下麵，不會被直曬。直到走出前麵口，才意識到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
七月中的烈日當頭，沒走兩步就讓人渾熱汗。
君卿衍卻彷彿本不影響，白仍舊颯爽，就連他周的空氣，都著一涼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