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影:“……他去理稽覈的後續事宜了,不在府上。”
獨臂老者扶了扶額頭,無奈道:“讓王爺睡醒了來竹林找我!走了!”
“嗯。”碎影言簡意賅。
獨臂老者轉走進書房的屏風後,不一會兒就沒了靜。
···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時辰後,夏沉煙懶洋洋地睜眼醒過來。
強烈的從窗戶照進來,穿過屏風和重重帷幔,灑在床邊。
夏沉煙轉眼珠,瞧見近在咫尺的一條胳膊,再往上看,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王……”
王爺?!
夏沉煙倏地睜大眼,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裡閃過了滿滿的疑問:
在哪兒?王爺為什麼在這兒?為什麼睡在的床頭?為什麼還抓著王爺的手,枕在臉頰下麵?的口水還……
天呐!
夏沉煙飛快地回想之前的經曆,卻隻記得昨夜把君卿衍從王府裡拽出來,拉著他上了山,去掛花燈,喝酒,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等!
喝酒?
“醒了?”君卿衍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夏沉煙從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君卿衍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的,那雙狐狸似的眼眸懶洋洋地看著自己。
倆人對視了片刻,夏沉煙隻覺耳畔嗡的一聲炸開,連忙往後,直到背抵住了牆,纔不得不麵對:“那個……王爺,你……我……”
“酒還沒醒?”君卿衍見結結的樣子,微微蹙眉。
七八個時辰過去了,都睡了兩覺了,怎麼會還沒清醒?不過兩口桂花釀而已,至於醉這麼久麼?
“酒、酒……我喝醉了嗎?”夏沉煙小心翼翼地問。
君卿衍打量著:“你都記得什麼?”
夏沉煙抿了抿,把自己剛剛回憶起來的那些複述了一遍。
最後君卿衍得出結論:“所以說,你不記得自己喝完酒之後,都做了些什麼?”
不對啊!王爺這語氣,怎麼怪怪的?
夏沉煙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氣問:“我、我做了什麼事嗎?”
“你覺得呢?”君卿衍反問。
雖然想不起來,但夏沉煙約記得自己好像的確做過一些事,隻是記不清楚都是什麼。隻能著頭皮問:“是什麼……特彆不好的事嗎?”
難得看到一向從容不迫的,出如此窘迫的狀態,君卿衍生出了想要捉弄的惡趣味,於是沉著聲音答道:“嗯,特彆不好。”
夏沉煙臉微微發白,心虛地絞著雙手十指,問道:“我……手打人了?”
“這倒沒有。”君卿衍心想,你要真敢跟本王手,隻怕沒命活到現在,畢竟他的暗衛對危機的察力,有時候比他本人的反應還快。
夏沉煙了鼻尖:“那,我彆人服了?”
君卿衍:“……你想得。”
夏沉煙撇了撇:“那是自己服了?”
君卿衍沉默片刻,語重心長地說:“你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想法?”
夏沉煙撅了撅,突然打了個激靈:“我不會罵了夏孫氏他們,或者放火燒了夏家的房子吧?”
“……”
原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事嗎?
君卿衍現在有點慶幸,沒有放回夏家,而是把帶到了王府,不然這丫頭這會兒還不知道闖出了什麼大禍!
“你呀,”他搖了搖頭,“藉著發酒瘋的勁兒,可是占了不本王的便宜!”
夏沉煙一滯。
所以說,喝醉之後做的特彆不好的事,就是調\/戲攝政王!
“呃……我……”
本能地想要否認,再替自己辯解兩句,可話到邊,腦海中就先閃過了畫麵。
昨晚喝醉的時候,好像抱著什麼人不肯撒手。而那個人,似乎就是君卿衍!
還有下山的時候,好像還撒潑打滾不肯走,是要彆人揹。而揹的那個人,似乎也是君卿衍!
如果沒記錯的話,還纏著彆人給買糖、陪睡覺……
夏沉煙嚥了口唾沫,上麻麻的起了一層皮疙瘩,連忙心虛地擺手說:“那個,我……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作數的!不作數的!”